片刻后,稀稀拉拉的人群逐渐从日斩的病房里走出,松本奈奈也不例外,呆了一会后便想回自己的病房里收拾些东西好准备回家,却意外被人拉住了手。
“奈奈…我…”日向宁次将奈奈带到走廊拐角处,轻蹙着的眉头更是一副后悔与黯然的模样。
“我听卡卡西说了,爆发战乱时雏田被云隐掳走了,是你与牙合力救回的,我已经痊愈了,不要这副表情了…”看出宁次的自责,松本奈奈轻抚上他的脸,言语间尽是温柔。
宁次垂下眸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眼泪后怕的汇集在了眼角,他曾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做到保护她,结果在危险真正来临时,他竟全然不在女孩身边…
与砂隐对战的时候肯定很艰难吧,一定受了不少苦吧,每当想到那种画面,宁次就觉得心口一阵绞痛,或许书上常说的爱是常觉亏欠,在这一刻完完全全的显现了吧。
“你们在干什么?”佐助的声音突然从另一侧传来,很快就将两人破碎的氛围打破了,他的身后还跟着个刚抱着猿飞日斩红过眼眶的鸣人。
“是奈奈酱和宁次啊,好色仙人还与我有约呢,抱歉我得先走了——”鸣人抽抽鼻子,刚有些彻悟人生的他全然没有了嬉闹的心情,他朝几人摆摆手,自信微笑着离开了医院。
那时,他站在病房的角落,心中很是沉痛,许久过后他还是转过头,小声的询问着身侧的伊鲁卡,为什么人可以为别人赌上自己的性命呢?
虽然火影爷爷是幸运的还活着,但他却永远失去了做忍者的资格…他会不会为自己的拼命而感到后悔呢?还有那些前仆后继为木叶献身的忍者又是何种想法呢?
闻言,伊鲁卡低下头给出了这样一个答案,人在孤独的死去后一切都会消失,他的过去和将来也都会消失,许多人都会在任务或者战争中死亡,并且很轻易的就死了。
在这些逝者中他们也有着各自的梦想,但是每个人都有着自己更加珍视的东西,例如双亲、兄弟、朋友、恋人…这些都是对自己而言非常重要的人。
人从一出生起就会和自己觉得最重要的人有着羁绊,而且这种羁绊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来越坚定,这不需要缘由,拥有这种羁绊的人,一定都会这么做的——
因为那是他值得珍惜的人…
沉默片刻后,鸣人轻声点了点头,伊鲁卡老师说的这些话好似奈奈酱那时也曾说过…其实他能理解这种感受,只是…死亡真的很痛苦…
那么——就让自己变得更强吧!只有更加刻苦的修炼,才能有能力去守护别人,好色仙人说要带自己去找一个人,并且还会教自己比千鸟更加厉害的忍术。
等我回来!奈奈酱、佐助!
我一定会守护好我们之间的羁绊!
“哎?鸣人…?怎么这么着急?”松本奈奈刚伸出的手就这么悬在了空中,远远望去只剩一颗金灿灿的小脑袋渐行渐远。
“他好像与什么人有约,卡卡西去祭奠他的朋友了,那你呢?你要去哪…”可以一起走走吗?只是很可惜…
最后一句话佐助并未说出口,他看着面前羁绊至深的两人,难言的嫉妒感使他硬生生的将最后一句憋了回去。
“奈奈自然是要与我回家的,日足大人很担心她。”宁次牵起奈奈的手,径直略过面色有些难堪的佐助。
“等等!佐…”松本奈奈有些不自然的抽回了手,她回过头明显是要同佐助再说些什么,可看见的却是那冰冷决绝的背影。
一时间就这么陷入了僵持的氛围,一个不肯接着坚定的喊出他的名字,一个不肯回头表达自己的心意,都在害怕破坏那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情感,都在害怕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许久…周围嘈杂的人群声响惹得奈奈心烦意乱,她叹了口气,毅然决然的转过身和宁次离开了,既然挽留的话没有说出口,或许他本就不想见到自己吧…
听着二人逐渐离去的声响,佐助捂着双眼,痛苦的砸向墙壁,如果周围没有人群,多半自己真的会大声呐喊出来…为什么?为什么!
你与我自小一起长大,我才是你的哥哥啊,我才应该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人啊!日向又算得了什么!宇智波才是最强的一族!宇智波才是…宇智波…
是了…宇智波已经没有了,昔日的辉煌没有了…只剩自己这个苟延残喘的胆小鬼了…是宇智波鼬!是那个冷血的家伙毁掉了这一切!
想到那个男人的脸,佐助突然狠厉的咬破了唇齿,慌慌张张的推开人群,跑向唯一能证明,宇智波一族曾经存在过的南贺神社。
在波之国与白的那场对战中,他的写轮眼成功进化到了二勾玉,如今他倒要看看这石碑上的后续到底写了什么!
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只是那滔天的恨意在佐助心中越发肆意疯长,如同黑暗里的逆行者,逐渐被吞没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
热闹的繁华街道,松本奈奈心不在焉的走在前面,宁次在她身后买了不少东西,只是很可惜的是,此刻的女孩貌似对这些都提不起来了兴趣。
叮铃——
一道清脆的铃响忽得从奈奈耳边略过,顿时她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冥冥之中胸口好似也被牵动了一下,是他吗…还是听错了呢…
不顾身后宁次的担忧,松本奈奈猛得拉开了旁边丸子店的门帘,只是脑海里的男人并没有坐在那里,只剩一盘三色丸子和两杯正冒着热气的热茶突兀的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