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猛听文君奂之言似乎放心不下自己,于是哈哈一笑,坐起身子朝文君奂说道:“先生不必多虑,孤还没有到不可救药的那一步,待你返回之时,孤定为你摆酒接风洗尘!”
文君奂这才再施一礼说道:“既如此,我定不负军侯所托,必将说动那女皇撤兵!”说罢,躬身退出了房外,嘴角却露出一丝笑意。他虽然不能就此一走了之,但是起码可以从此和朝廷取得联系,为自己将来铺路,想到这他不再耽搁,转身回了住处收拾行装,第二日一早拜别了赵猛,骑上一匹战马,带了两个仆人,飞马向朝廷军兵大营而去。
李患之自从收了高天礼、董向平二将,又得了诸多冀北降军,可谓是心情大好,此刻正与诸将计议如此攻取郑原城,其实李患之这次攻略冀北,带来了最新式的武器装备,“神威”火炮、“祝融”抛射器、“暴雨”箭车、“雷霆”弩车等装备均是被随军带来,李患之只是考虑到郑原城内的百姓,故而才没有下令使用这些大杀伤力的武器进行攻城,可赵猛据守不出,如此下去迁延日久也不是办法,故而此时正在与众将讨论攻城之法。
突然有人来报,说是冀北有一名使者前来,言道要拜见女皇陛下,有重要军情相告。
李患之听罢禀报不由诧异,即命将其带进帐内,待羽林卫士将文君奂带进大帐之内,万历天、高天礼、董向平三人均是齐齐一怔,他们的反应自然瞒不过李患之的反应,不待文君奂见礼,李患之便对万历天三人言道:“怎么?三位将军认得此人?”
万历天闻李患之问话,不敢隐瞒,于是站上前来答道:“启禀陛下,此人乃是冀北谋士文君奂,臣当时兵败之时,雍侯赵猛要将微臣斩首示众,乃是此人替臣求情方才免去一死,也算是臣的救命恩人!”
李患之闻言微微点头,这才转头看向文君奂,文君奂见女皇陛下天姿国色,气度不凡,正自暗暗称奇,却见女皇陛下看向自己,赶忙撩袍跪倒在地,口中说道:“臣,文君奂恭请陛下圣安!久虽逆贼,罪莫大焉,今得见陛下,死无憾矣!”
李患之听文君奂此语不由诧异,口中语气有些寒意的说道:“你在冀北为臣,却自称久随逆贼,是何缘故?”
文君奂这才抬头答道:“冀北赵氏,本乃微末之将,机谋诈数为手段,才成北原之主,虽食朝廷俸禄,却不思报效国家,反而割据一方,拥兵自重,非是逆贼而何?臣身在冀北,却心向朝廷久矣,望陛下听臣之言,则取郑原城不费吹灰之力!”
李患之闻可轻取郑原,心中好奇,于是问道:“哦?你有何计策,不妨说来听听,若是有理,朕自有封赏!”
文君奂脸色一喜,缓缓说道:“郑原城虽然坚固,极难攻取,但守城将校皆文某熟识之人,陛下若有取郑原之意,文君奂愿为大军打开城门,以举火为号,陛下率大军入城,则赵猛闻之城门已失,则必然惊走,陛下可不费吹灰之力而得郑原!”
李患之听闻心中大喜,但是旋即又思恐冀北之计,于是缓缓站起身形,走到文君奂身前,一股香气徐徐而来,文君奂跪伏于地也不免一阵意乱情迷,赶紧低头触地,以免失了礼仪。
“你可替朕打开城门?”李患之盯着跪伏于地的文君奂,语气中透着一股寒意的询问道。
“正是,陛下,臣可命人打开城门,届时接引我朝廷大军进城,赵猛如不逃走,必为陛下所擒!”文君奂笃定答道。
“哦?朕有一事不明,望先生如实告知!”李患之有些诧异的看着文君奂,在其身前站定身形低头问道。
文君奂知女皇陛下必有这一问,于是抬头说道:“臣在冀北虽受赵猛所用,但赵猛其人心胸狭窄,嫉贤妒能,嗜杀成性,万将军之遭遇即其麾下文武之写照,冀北英杰皆有怨言。
陛下以女子之身承嗣大统,驱除倭贼,鼎定乾坤,四海赞誉、天下归心!
臣,虽为冀北效力,但终归是天明帝国之臣,陛下为天明帝国之主,臣自是陛下之臣,今得见陛下,敢不尽微薄之力助陛下建功。
但请陛下攻取冀北之后,能放赵猛一条生路,以全臣旧日主仆之义,善待冀北百姓,使其不因随赵氏而被陛下所弃,使其同受陛下天恩,臣之所愿也!”
李患之听罢文君奂之语,面露笑意,附身将其扶起,开口说道:“朕为天下共主,岂能因一时之敌而迁罪于无辜百姓,先生既然心怀天下,不惜背负背主之名暗中相助于朕,朕岂能不允先生所请。”
李患之满含深意的看了看文君奂,向身后唐英婉传旨道:“英婉传旨,封文君奂为文渊阁学士,加三等伯爵位,待后有功,再行封赏!”
唐英婉口称遵旨,随后书写上谕,请李患之御览之后用玺,文君奂见女皇如此封赏,心中感动,他虽然此番行事见不得光,有毒辣阴损的作风,以后难免被人诟病,现在女皇陛下如此封赏,却是没有任何鄙视责怪之意,实是让文君奂感激莫名。
文君奂又将此番奉赵猛之命前来做说客之事实情禀告,李患之听闻文君奂之言,不由心中一动,计上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