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茶闻李患之之言,突然一副寂落的表情,摇了摇头说道:“那时我年纪尚幼,师父他老人家是机缘巧合来到我家,之后只教了我三个月便离去了,并未和我说过太多事情,之后到他老人家仙逝,我也再未见过,只是按时祭奠,不曾听闻他还有一个徒弟之事!”
李患之听罢阿茶的话语,不免感叹这阿茶可怜,竟然一把将其揽入怀中,低头对其说道:“好师妹,朕也是师父的徒弟,正是你的师姐,从今而后朕会好好教导你武艺,就算替师父他老人家完成一个未了之事吧!”
阿茶听罢李患之所言,顿时喜极而泣,赶紧翻身跪倒口中说道:“原来陛下是我师姐,阿茶真是喜从天降,阿茶见过师姐!”说罢,叩首于地,算是认下李患之这位师姐,也算是师姐替已故的先师受其一礼。
李患之将其扶起,轻扶其头,亲昵异常,这才面带微笑朝着施梅婵说道:“早就听艾世章说你与寻常女子大不相同,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你敢当面指责于朕,果真是个胆大包天的奇女子!”
施梅婵刚才见李患之与阿茶的言语,便已经知道自己错怪了李患之,此刻正自羞愧,不料女皇突然对其说话,顿时有些手足无措,面露慌乱之色。待反应过来却是赶紧再次跪倒在地,口中说道:“民女浅薄,不知陛下乃是好意,错怪了陛下,出言不逊诽谤圣名,罪该万死,请陛下降罪!”
李患之尚未开口,一旁的阿茶却是来到李患之近前说道:“师姐,不能怪我家小姐,谁让师姐刚才那么凶,打的我没有还手之力,小姐也是怕我受了委屈,这才说出那些话来,师姐你最是圣明了,不会怪罪小姐的对不对!?”
说罢,那双大眼睛还朝李患之眨了眨,憨态可爱,让李患之不免发笑,于是开口笑道:“你这鬼精灵,朕岂是这般不同情理之人,你家小姐为你敢直言顶撞于朕,可见对你何等的疼爱,朕高兴尚且不及,如何肯治她的罪过,施小姐不必多礼,请起身吧!”李患之用手刮了一下阿茶的鼻子,一副疼爱神态,又转过头对施梅婵轻笑说道。
施梅婵听闻女皇陛下没有责怪之意,才缓缓起身,却是不知如何说话,只是默默不语,一旁的艾世章见漫天乌云已散才长出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了下来,又见施梅婵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于是开口说道:“陛下,此处木屋之后有一潭水,清澈见底,风景怡人,不如让梅婵置案设酒,陛下一边歇息一边欣赏景色如何?”
李患之听闻艾世章的话语顿时来了兴趣,满面笑意的答道:“如此甚好,就是不知施小姐是否愿意?”
施梅婵本是机智灵动之人,只因方才乍见女皇驾临,又误以为女皇出手对付阿茶,故而一时方寸大乱,此时见女皇竟是阿茶师姐,此刻又和颜悦色毫无责怪之意,心境便缓缓平复下来。
此时听艾世章之言,顿时展颜一笑说道:“陛下既然驾临寒舍,民女受宠若惊,陛下但有所愿,民女无有不从,岂有不愿之理。陛下赏景,民女自当相陪!”
施梅婵说罢,屈膝再拜,而后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面含微笑向李患之示意。李患之见施梅婵如此短的时间便恢复了常态,也是心中惊奇,含笑点头,带着众人进了木屋,施梅婵在前方引路,三弯两转穿过厅堂,来到后院之内。
李患之定睛观看,只见那后院围栏之外,一潭积水约有十丈方圆,清澈见底,鱼虾可见,仿若一颗翠色宝石嵌在这屋后林间,潭边鸟声阵阵,潭内鱼跃成群,天然一幅画中美景,让人难以置信。
李患之不由走到围栏边细看,才发现脚下园中平台乃是挑空于水潭之上,几根环抱大柱托起这木屋后院的平台,其下深入水中,立于这平台之上可览这潭水全貌,平台边有高大树木的枝叶遮挡,即便是烈日如火之时,也是阴凉怡人,这般设计真是巧夺天工,美轮美奂。
施梅婵见李患之看的出神,在一旁轻笑说道:“陛下,民女天生喜凉畏热,又爱清净之地,世章见我这般习性,于是依此地势命人修建此处庭院,不想竟入了陛下的法眼,若是陛下喜欢,闲暇之时可常来做客,民女也好多承天恩。”
李患之听施梅婵之言,不由摇了摇头笑道:“此处虽好,但不是你栖身之地,难道我天明帝国二品大员的妻子要独居于此不成?”
此话一出,施梅婵不禁脸色飞红,旋即眼中又闪过一丝暗淡神色,她虽然与艾世章两情相悦,但苦于艾明堂的反对,迟迟无法成婚,进而因她的原因艾世章又被逐出了家族谱系之中,施梅婵乃是通情达理之人,她一直希望艾世章能够取得父亲的同意,而后明媒正娶,若是现在无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草草晚婚,乃是苟且之合,不但被人嘲笑艾世章,自己也会怀有内疚之心,故而虽然艾世章多次提及,但是她还没有答应与艾世章的婚事。
如今女皇陛下之言她施梅婵乃是艾世章之妻,她羞赧之下,也不禁因为得不到对方家人的认可而暗自伤神。
不想李患之又再次说道:“艾明堂那个老糊涂朕已经训斥了一番,他已经将艾世章重新收入族谱,朕已经下旨,命艾世章进中枢阁行走,并将你赐婚给艾世章为妻,令你二人则吉日完婚,有朕给你二人做主,难道还有什么人敢阻拦不成!”
李患之的话仿佛给艾世章和施梅婵打了一记强心剂,二人顿时有些难以置信的对望一眼,脸上尽是无尽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