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蛄蛹了半天,才狼狈不堪的站起身形,偷眼望去,只见此刻皇太女殿下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他顿时有些神迷意乱。
“你叫马三刀?”李患之看着有些好笑的马三刀开口问道。
“是,回皇太女殿下的话,小人家里穷,父母没念过什么书,因小人排行第三,所以取了个名字叫马三,后来小人活不下去当了海盗,道上的同行给我起了个马三刀的诨名,便以此为名了。”马三刀听皇太女问话,不敢隐瞒,一连串把自己的来历全都如实交代个底透。
“呵呵,好一个马三刀,本宫听闻你凶狠异常,常常以三刀为赌约,故而才得此诨名,可属实吗?”李患之见马三刀诚实相告,心中对其印象颇为不错,似笑非笑的再次问道。
“这个...确是如此,那都是陈年旧事了,小人自知有罪,请殿下惩处!”马三刀听闻李患之的话语,以为皇太女殿下要惩治他过往之罪,吓得脸色铁青,翻身跪伏在地。
“哈哈哈,你这位胆大过人的凶悍海盗,也有认罪之时吗?若要治你之罪,何须本宫亲自召见?命一军吏足矣!你不须惶恐,起来答话!”李患之见马三刀惶恐的模样,不由娇笑连连。
“呃...是!”马三刀被吓得够呛,听闻皇太女殿下并没有处置自己的意思,才奓着胆子起身站定,等着李患之问话。
李患之走到马三刀的近前,满是欣赏的打量了一番这名悍将,低头沉思了片刻,再次说道:“这三刀之名确实不雅,不如本宫替你取一个名字如何?”说罢,李患之笑眯眯的看向马三刀。
“啊!?殿下要给小人赐名?”马三刀嘴巴张的老大,有些难以置信。其实不光是他,就连在场的杜明和蔺闻宇等人都有些诧异,天明帝国的历史上,能得皇帝赐名的人都是军功卓着,声威显赫之辈,虽然李患之现在还不是皇帝,但是皇太女的身份却是实打实的,这就是将来的皇帝,这份殊荣如何让人不羡慕异常。
李患之却仿佛并没有在意众人的惊诧,而是低着头来回踱了几步,片刻之后,眼中仿佛亮起一道精光,抬起头对马三刀说道:“今后,你便叫马仁轨吧!你凶悍异常,杀戮过重,一个仁字希望能提醒你念好生之德,能行仁义之举,这轨字乃是正轨之意,望你今后为国效力,步入正轨,摒弃匪患之习,严守军规,成一代名将。另外这仁轨二字谐音人鬼,也正合你这副凶悍之相,你以为如何?”
马三刀听罢感激涕零,哪里有不从之理,急忙跪倒在地,口中说道:“小人本是海贼,侥幸偷生,一时奋勇报效国家,蒙顾大人用我为将,方有前番之功。
今殿下不念小人旧恶,反赐名于小人,小人今后敢不听殿下之言,一身一命报效国家,即便粉身碎骨在所不辞!”说罢连连叩首,泪洒衣襟。
李患之见他如此,也是心中欢喜,这是一位难得的海军将领,如今心悦诚服为自己所用,今后定可有一番作为。于是李患之上前扶起马仁轨,好言抚慰,又命他下去好生休息,待来日奏过朝廷定有封赏,马仁轨大喜谢恩,转身退下休息不提。
李患之这才转过身形,对身后的杜明和蔺闻宇说道:“倭桑瀛之事已了,如今已近年关,本宫要亲回京城向陛下面呈战果,尔等有功将士,本宫自会在陛下面前保举,这里的事情便交给你们暂时处理,遇事由左英升、杜明、蔺闻宇你们三人会同办理,战后的很多事情不可操之过急,年关过后,本宫会再返潞州,届时希望可以看到一个可喜的局面!”
杜明与蔺闻宇闻言,均是单膝跪地口称遵皇太女殿下钧谕,李患之安排已定,带领两名侍女并许俦、云破军领百名侍卫驾马急行而去。如今年关已近,老皇帝已经于三日前下了诏谕,要李患之年关之前返回京城, 想必是有重要事务与自己商议,目前倭桑瀛人之事已了,他怎能不急于回京,于是一路上饥餐渴饮,晓行夜宿,急急而行,终于在十二月二十八日正午时分,赶到了京城南门之外。
李患之看着这座自己离开了数月之久的城市,突然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仿佛离开之时就在昨日,可就在他仰望这座宏伟京城高大的城门的时候,就看见城门之下站立一队人马,为首一人正自向自己这边张望,见是自己前来,脸上顿现喜色,急忙翻身上马,疾驰而来。
李患之看的清楚,来人正是禁军总领,天明帝国第一武将霍青明,他刚要开口问点什么,霍青明已经到了近前停住战马,脸上显出焦急之色,有些慌乱的开口说道:“殿下总算是回来了,快随我进宫,迟了恐生变故!”
李患之闻言,心中一惊,霍青明脸色难看,言语急切,绝非戏言,难道宫内出了什么变故不成?他也来不及多想,点头答应一声,带领众人催马随霍青明直奔皇宫而去。
不出刻时,已到皇宫正门,李患之翻身下马,命许俦、云破军带领侍卫在此等候,自己带领两名侍女随霍青明进了皇宫朝内廷而去,霍青明将李患之带到老皇帝的寝宫之内,便独自退了出去,只有李患之自己入得殿中,待李患之看到床榻之上的老皇帝之时,不由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