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他脸色煞白,冷汗一阵接着一阵往上冒;
可他不敢松懈半分,死咬着舌尖,努力让自己保持理智,“黑爷,求你给我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我愿意做闻山同志的先锋;”
“我求你了黑爷,即便让我死,也让我在死之前,斩下敌人的头颅;”
“我不想苟活着,黑爷,求您了,求您让我戴罪立功;”
可黑爷四号不为所动,反而拉着马闻山走到一旁详谈去;
片刻之后,宝门关牢房;
胡满江奄奄一息的被绑在木桩上,身前更是一道道血淋淋碗口粗的鞭痕,可他半点不敢晕过去;
他艰难的动了动被捆死的手脚,强忍着钻心蚀骨的疼痛,心里不由得大乱起来;
怎么办?
怎么办?
他的任务还没结束。
要是他无法离开这里,岂不是周政燃那边要跟着遭殃了?
可他每动一下,他身上的伤口处就像是被戳破的水袋,血液噗噗的往外倾泻,身体也跟着越发的虚弱下去;
只是,他半点不敢停歇;
他虚弱的张开嘴型,无助的呐喊:来人;
来人啊!
谁来救救他!
他死了不足惜!
可他的亲人,不能被他连累!
不消片刻,上天无门、下地无路的绝望感,一点一点吞噬着他的身体,残存的理智也一点一点跟着崩塌;
就在胡满江濒临绝境的档口,牢房门口处,出现一个胡子拉碴的身影……
*
距离宝门关二十里的位置;
早就做好埋伏的周政燃,在扫视一圈未发现任何风吹草动时,缓缓的放下望远镜,递给身侧的聂荣光,冷声交代:“仔细盯着,有任何异动,随时来报;”
聂荣光跟着周政燃的时间最长,自然知道自家团长的做事风格,对待工作那是半点不敢含糊;
当场接过望远镜的同时大手一挥,带领另外三个人,分别对准东、南、西、北的方向,严防死守的盯着;
就在这时,哐当一声炸响,惊得所有人下意识的握住手中的枪,食指压在扳机上,眸子刷的看过去的同时,死死的握住枪身的方向,不敢动弹半分;
周政燃当上团长第一天就有训:不管何时,枪口都不准对准自己的兄弟;
顿时,康成死死压制的愤怒声传来:“肖九春,你干什么?”
“瞧你那点出息!一排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原来是肖九春机关枪的底座没托住,弄出了动静来;
被康成当众点名训话,肖九春老脸不由得通红一片,不管他是什么理由,声响是他弄出的,没跑了;
顿时,肖九春抿了抿干裂的嘴唇,硬着头皮认下:“连长,我保证不会再犯;”
见状,康成还想发火,肩头就周政燃一把按住,“兄弟们,只此一战,我们只能赢,决不能输!”
“都拿出一名合格的军人该有的气势来;”
“这次,我们不止一个排在战斗,四面八方,都有我们的援手;”
“大家把心放回肚子里,来时多少人,我就带回多少人,一个不会少;”
瞬间,聂荣光猛的转头看向周政燃,捏着嗓子,浑身每一个毛孔都炸开,汗毛齐刷刷的笔挺矗立:“团长,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