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烛一手按着肚子,一边尽量将声线放稳:“它不是别人,是我的朋友。”
柳其安冷哼一声:“朋友。那我们呢?”
“是的,它是....啊?”风烛一愣。
“等你能自己走出这个房间了,自然就能见到那只叫花鸡了。”柳枝哼了一声,又将风烛卷回了床上,之后便甩袖而去。房间内只剩皂儿和风烛大眼瞪小眼。
皂儿盯着她看了一会,捧着一小杯花蜜凑到风烛身边,将花蜜贴在她嘴边:“姐姐,喝。”
风烛眸色复杂,垂眸,杯中的花蜜剔透见底,在空气中泛着一丝丝甜味,还未喝就能感觉到沁人的甜。
风烛从小女孩手里接过杯子,捧着慢慢喝光:“谢谢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女孩愣了好久,才委屈巴巴地道:“皂儿,姐姐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风烛茫然地眨眨眼,又盯着面前的小女孩好一会,犹豫道:“我的确不记得我们认识,如果我们见过,你这么可爱的小女孩,我应该会印象深刻的。”
皂儿闷闷地应了一声,又追问:“那姐姐记得你曾种过一棵皂荚树吗?”
风烛想了半晌,还是摇头。
皂儿神色落寞,轻轻抱住风烛,在她怀里蹭蹭:“没关系,姐姐不记得皂儿也没关系。毕竟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风烛心里莫名难受,像是辜负了别人的信任一般,奇奇怪怪的:“对不起,但我真的...”掌心轻轻揉揉皂儿的脑袋。
理智告诉她,现在问国老的下落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姐姐好好养伤,皂儿就不打扰你啦。”皂儿依依不舍地松开手,将桌上剩余的水果都移到风烛伸手就能够得着的地方才离开。
没多久又探头:“姐姐如果想如厕的话,也可以喊皂儿哦。”
风烛脸色一红:“没事这个我自己可以。”
等房间只剩自己一个人,放开地倒在床上,只感觉痛的人都麻了,好像丹田都不是自己的了。
风烛咬咬牙,撑着身体盘腿坐好,内视自身。
只见丹田中央的灵根破碎一片,粘都粘不起来那种,金色的碎片洒落在干涸的灵床上,原本湖泊大小的灵气海也干涸地一滴不剩,可谓是荒凉一片,也可以说是凄惨了。
风烛咬咬牙,灵识又往筋脉处走,原先还算粗壮的筋脉到处破裂,就像是碎裂的陶瓷,表面看着虽然还完整,但装不了一点水,水都顺着裂缝流走了。
灵识又扫了一遍根骨,算是她目前知道的最好的消息了,剑体并没有碎,甚至经过雷电淬体,剑骨还附着了一层薄薄的雷光。
将自己全身都检查了一遍,风烛终于把灵识抽出来,躺在床上,整个人都麻木了。
总结就是,她现在是一个空有牛逼剑体,一点灵气都用不了的废人。
不死心地又运转了一个周天,使出一个最基础的凝水决,丹田就疼痛更甚,风烛死死地盯住指尖,一颗小水珠就要凝成的瞬间却又变回原样。
一瞬间泄了气,生无可恋地瘫倒在床。
左右不过是不能修仙而已嘛,大不了又回去当个凡人,一身剑体干啥不是练武的苗子。
风烛在心中自我安慰,又想起师父曾跟自己提过的光明剑体的作用,一瞬间又觉得自己闯了祸,万一需要自己去对付坏人的时候,自己又废了,都怪自己去挑衅树妖,玩大发了。
悔恨漫上心房,泪水盈满了眼眶,滚烫的泪水终于承受不住滚落在枕头上。风烛将自己塞在被子里,偷摸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