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把握吗?”风烛有些担心。
云清点点头:“没问题。去把活着的乡亲带过来吧。”
二人立刻起身去把乡亲们带过来。
风烛收罗着储物袋:“我记得师姐给过我一条手帕的法器,可以一次性带好多人的。找到了!”
南严青挠挠头,要是没让乡亲们见到他们最后一面,他俩要被唾沫星子淹没。
等他们把乡亲们带过来了,云清一瞬间施展灵力调出凤凰玉中的凤凰精血注入阵法中心。
一瞬间阵法光芒大涨,灵气构成的金丝牵引着安魂木中的魂魄一一走出,往日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重临世间。挣脱束缚的魂魄在光芒中睁开眼,一眼在人群中找到了自己的亲人。
“爹!”一个小男孩从人群中冲出,扑向一个魂魄的怀抱。男子满怀遗憾地抱着自己的儿子:“乖儿子,原谅爹爹不能陪着你长大了,你以后要成为自己的小男子汉啊。”
小男孩摇摇头,嚎啕大哭:“爹爹是全世界最好的爹爹。”
人们纷纷跟自己的丈夫、妻子、儿女或是父母道别。
风烛与南严青一瞬间红了眼眶。
今此一别,便是天人永隔。
云清见此,手偷偷的在抹眼泪。
无人在意到,隐在光芒中的功德金光悄悄飘进了几人体内。
被风烛抱在怀中的黑蛋也悄悄破了壳,黑乎乎的小鸟顶着蛋壳冒出头,啄了啄风烛的手心。
风烛被手心的感觉拉去注意,低头一看忍不住破涕为笑。
“小家伙。”怪丑的,噗。
黑蛋知道她在想什么,不满地啄她一口。
云清甚至有些不忍提醒他们,时间要到了。
似有所感,往生者们受到一股牵引力的瞬间,法阵的光芒大盛。一阵清越的鸟鸣伴随着天边火红的祥云为他们送行。
父亲不舍地摸摸儿子的头。
“爹爹要去很远的地方守护你啦,不许偷偷哭鼻子哦。”
小男孩把眼泪憋回去,摇摇头。
父亲无奈地笑笑。
光芒暗去,眼前人已消失在原地。小男孩用袖子擦去眼角的泪,哽咽:“答应爹爹的,不可以哭。”
风烛与他二人相视一眼,也不知怎么应付这个局面。好在有阅历的长辈站出来号召大家重新维修家园。三人这才松口气,有时间松懈下来叙叙旧。
云清看着风烛怀里的小黑鸟:“施主你这鸟可能不一般,要多加小心。”
风烛也想起刚才往生阵起的时候听到的那一声鸟鸣以及天上的祥云,大概也知道自家的黑蛋是不一般的,微微点头。
“对了,你们两个为什么会出现在村子里?”
明明已经见了两天,现在才有时间问。
南严青简单交代了一下是自己的玉佩碎了有所感应,云清只说是直觉。
风烛也没深究。
之后风烛与南严青带着云清到村郊的瓜田处,见到处都是一片狼藉,原本的棚子处也塌了。
南严青想了想,李大叔好像也在离去的人中。想起也不过就是几年前而已,自己和小烛还在这和一猹抢瓜吃,现在...
他好像有些领会到大人说的物是人非的感觉。
三人找了块相对干净的地方,风烛掏出一个西瓜劈成五份,其中有两块分量格外多。
风烛把茶茶从灵兽袋中拿出来,把另外一块大西瓜给它,顺势拍拍黑蛋的脑袋,叮嘱它别噎着。
而南严青望着自己手中那块最大的西瓜,心里有些酸涩,咬了一口,感觉嘴里的西瓜变得更涩了。
“还是记忆里的味道。”
风烛扯扯嘴角,发现自己笑不出来,有些无奈。
“喏,这是前些日子李大叔让我带给你的西瓜。”
南严青见到那几个碧绿的西瓜,往日种种浮现心头,不由哽咽。
吓得风烛手忙脚乱地安慰他。
茶茶也不吃瓜了,跟着安慰。
南严青擦擦眼泪:“我没事。”
云清吃着西瓜,含糊道:“不太像没事的样子。”
南严青啼笑皆非地锤他一下。
风烛望着狼藉的瓜田,感慨:“李大叔不在了,这瓜田以后是荒废了。”
茶茶听了不愿意,扯扯她裙摆。
风烛有些疑惑,蹲下来与它对视:“怎么了?”
茶茶指着瓜田,又拍拍胸脯,好似在说自己可以看守瓜田一般。
风烛轻笑,想起这猹还真答应过李大叔,叫它看守瓜田的。于是轻轻握住它的爪子:“那以后这里就拜托茶茶了。”
于是这一整晚,三个少年带着茶茶收集种子,将土重新翻了一遍,种下种子期待它来日开花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