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明能感觉到刘古心中有温热的暖流淌过。
他也不得不承认,这差不多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了。
只是刘古呆板得很,就真的像是把何昭清当成了很好的姐姐。
“阿禾姐姐,你看爹爹又这样叫娘亲了,真是好古怪。”
小阿禾对一边的阿禾道。
阿禾笑了笑:“少爷喜欢,我们就别管了。”
... ...
沈清明看着刘古憨憨地站在他们面前。
又不禁回想起他忍不住问何昭清的话。
“为什么你会对我这么好呢?”
“又教我练剑,又帮我找药,还一直陪着我。”
何昭清那时是这样说的。
“以前......就是。现在,也是。”
“有求,需应。”
刘古是不懂的,沈清明却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虽然记忆模糊。
但他知道,幼时的刘古一直希望能有一个充满欢声笑语,不用被随意责罚的家。
彼时的他,也曾经在那棵槐树上挂上了自己的祈愿铃,在其中写下了什么晦暗不清的语句。
大抵就是那时的心愿传达给了小奚村的“槐仙”吧。
而自那之后,槐仙遭劫变成了被雷劈死的枯木,又有了新的可供人参拜的道观。
渐渐再无人问津的枯木也只有没有长大的刘古,会始终憧憬曾经那个犹如“姐姐”一般轻柔抚摸着他的槐仙姐姐,到它的面前将那些烦恼说与它听。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吧。
沈清明有时会这样想。
只可惜这个结局并不是那么美好。
该来的事还是要来。
当某一日,沈清明在山里见到径直向他而来的无心道人的时候。
他就知道那一天来了。
“真是的,是因为你是外面来的人吗?”
“这筑基期的修为,住在山里都不用那棵槐树动用它自己的灵力。”
“我本来是不想管你的,毕竟外面的我都已经成功了。”
“不过你一个外来人居然放着身体不用,任由一个残影在这里过家家。”
“道友也太过无趣了。”
他伸手遥遥一抓。
沈清明才取回控制权,就已经不可抗拒地跪倒在地。
是惑心蛊。
沈清明感觉到身体仿若被无形的细丝牵引着,僵硬地来到无心道人身边。
“既然道友想演完这出戏,那我也配合些。”
“请你试试这毒虫的滋味。”
“你那一同进来的两位友人试过后,有一位可是都魂飞魄散了。”
“你可得受住了。”
形若蜈蚣的红黑色虫子被无心道人捏着放进了沈清明的嘴里。
后者看着那虫子不断舞动,密密麻麻的足部。
心里没有别的,也不是特别害怕;毕竟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只是紧张之余会想起江羽云的四个字。
好一个顺其自然,那家伙肯定早就知道了,指不定那时就轻哼起来了。
咕噜,咕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