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模糊糊的视线里。
沈清明半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苍白得有些过分的脸蛋,其上那两片如花一般娇嫩的唇瓣吸引着他的视线。
这是什么情况?
他似乎刚睡醒,头仍有些昏昏沉沉的,而手臂更是差不多失去了知觉,周围是似曾相识又全然陌生的场景。
他完全睁眼看去,才发现自己的手臂上枕着一位女子的头。
那女子身着麻衣,三千青丝披洒着,柔和的五官看去恬静又空灵。
此时这女子闭着美眸依靠在他右边的手臂处,睡得正熟。
琼鼻微微的气声近在咫尺,眼睫还轻轻地颤动着。
沈清明分明不认识这女子,却从心底里生出一股怜惜之情。
明明手臂都枕麻了,也不愿拿开它活动让女子安详的睡眠受到影响。
只是沈清明也发现了古怪的事。
自己的手好像不太一样了,变得粗壮了些许。
就连穿着的衣服也不是晚上和江羽云他们出去的那一件。
他想要开口询问这个女子此处是何地,她又是何人,身体却仿佛有另一个意识让他动弹不得。
直到仅仅几息时间过后,那女子纤弱的身子动了动,似是要醒来时,沈清明才仿若触电般收回了手臂。
那带着股空灵气韵的女子睡眼朦胧,沈清明听到自己的嗓音也变粗了,还带着股闷闷的憨厚:
“槐,槐仙姐姐,你醒了?”
声音的主人很是慌张的样子,但对面的女子眼里却一片平静,好似冻结了万年的冰湖。
见她这副样子,“沈清明”更紧张了。
“我,我是来买酒的。”
他指向一边架子上的酒坛。
女子默然地看着他,良久才转身为他取来了那坛酒。
这时沈清明才看清周围的布置似乎是一个酒铺的样子。
而他的身体依旧在我行我素地自作主张。
接过从女子手里递来的酒坛,道谢了一声。
看着女子掀开帘布走开,似乎并未察觉刚才枕在自己手臂上的事,“沈清明”这才长舒一口气。
“呼......”
“小古你又来买酒了啊?”
这时二楼楼梯传来脚步声,一个裹着头巾,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走下来。
“不对,看你这脸红的样子,应该说是你又来看那姑娘了吧?”
女人调笑着。
沈清明感觉自己耳根子发热:
“邬婶,没有,我就是来买酒的!”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刚才我可都在上面瞧着了。”
“那姑娘打个瞌睡的功夫,你都生怕她睡得不踏实。”
“痴情得嘞!”
“......”沈清明局促地挠了挠头。
旋即那“邬婶”见他面红耳赤的模样又止不住叹息道:
“不过小古啊,你为何就看上了这姑娘呢。”
“她这也三十好几的人了,又是个外来的寡妇,生得是白净些,却不是个好生养的人儿。”
“不是邬婶说你,你才成年,要找也该找个门当户对的。”
“......”
“算了,看你这模样,邬婶也不多说了,我早先路过你家里那,王婆子又到你家去说媒了。”
“估摸着刘二妹还有你父亲正要唤你回去呢,你赶紧去吧。”
“知道了,邬婶。”
最后是沉闷不乐的声音结束,沈清明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解开了某些束缚,终于能自由活动了。
而眨眼的功夫,自己已经走出了酒铺有几米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