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怒吼,把元怀雪吓得一个哆嗦,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就往里走。
“楼……楼丞相?”她开了一条门缝,小心翼翼探出一个头,身子还在外面。
“滚进来!”
“噢噢!”
素日里的娇气蛮横改为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样,她蹑手蹑脚地跨过门槛,慢吞吞移步到他面前,低着脑袋不敢看他。
“楼……丞相大人,您……还好么?”
楼胜寒坐在茶桌旁,不羁洒脱的俊容神气不再,而是满脸沧桑无奈,沙哑的嗓音隐约听得出一丝疲惫。
“我说元怀雪,你对凌兄再因爱生恨,也不能往死里下猛药吧?”
“啊?”她茫然地抬起头,这才看清楼胜寒铁青的脸色。
“楼……相,您没事吧?”
楼胜寒此时已经没有力气再骂她什么,这个愚蠢无脑的公主,下手真是没个轻重……
“元怀雪,这也就是我,换作辛陌凌那个不经人事的家伙,不死也得半条命。”
“这……这么严重啊?就那一小瓶,我……我不知道啊!”她绞着裙角,心里还是对他怎么解药感到好奇。
“本相都脱了半层皮,你说呢?”
“什么半层皮?”
“唉~罢了,你不会懂的,你给我找个包袱。”楼胜寒摆摆手,还是不要和这个女人说太多,他得赶紧出宫了。
“找包袱做甚?”
“让你找就找,废话那么多干嘛!”
“哦!”她被吼得有些委屈,但不敢反驳,毕竟是她有错在先。
元怀雪转身走去床头,忽然看到地上的东西,指着那堆手帕疑惑道:“楼丞相,你怎把我的帕子扔在地上?”
她边问着,边走近那里,想看清楚一些上面的东西。
楼胜寒见状,急忙大吼出声,“站住!不许看!”
“你干嘛……吓我?呜呜呜~”她终于控制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从今晚到现在,她不知道被楼胜寒吼了多少遍,她已经知道错了……
楼胜寒被她哭得头疼,他都还没开始算账,还有脸哭?
“你再哭,本相即刻去乾定殿,拉你皇兄起来告御状!”
委屈的哭声戛然而止,细密微卷的睫毛上还挂着些许泪珠,元怀雪吸着鼻子,不敢再哭出声,只是微微抽噎着。
“丞……丞相大人,我知错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别告诉皇兄,好不好?”
楼胜寒刚想开口骂她,余光扫见旁边的布料,眼皮子不自觉抖了抖,冷漠道:“你先把本相要的东西找来!”
她没有迟疑,很快找出一块方布,虽不是包袱行囊,但还是能包东西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