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人散的差不多了,回到了顾家老爷子院里的柴房。
像他们这些雇农只能住在柴房里,根本不可能住进内宅里去。
不过有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在一些雇农眼里已经很难得了。
所谓的床也就是底下铺着干草,上面在盖一层竹席。
所以在进柴房没多久,章六就假借如厕的理由出了门。
他以前在村里的时候,和乡下的一个戏耍班子学过几手。
虽然不是什么厉害拳脚功夫,但是这翻墙如履平地。
一个脚下借力就越进墙中,从腰间掏出一把柴刀。
从他动了心思起,就已经动了杀人越货的想法了。
不过此刻一处柴房里,那个醉酒的羊皮裘老汉,却是突然睁开双眼。
明明刚刚醒了后,又昏睡了过去。
还是顾大和顾植两个人合力,将他抬到了柴房里。
可是这章六明明翻墙进来,脚下几乎都没声的,却将烂醉如泥的羊皮裘老汉给惊醒了?
这实在是蹊跷的事情,不过也印证了顾植的猜测,这人一定不是寻常人。
之所以不进内舍,这毕竟只是乡下的农居。
能有一个院子加两间屋子,已经很难得了。
也只能安置在柴院里了,只听见那羊皮裘老汉低声道:“不知死活的老鼠。”
不过旋即又和衣而暖,道:“看来不用我出手了,我可以继续睡个好觉!”
说着打了一个哈欠继续睡下了。
章六眼里闪过一丝厉色,只要自己杀了顾家院里三口人,将钱抢了便走,谁也不知道是我下的手。
不过他这也是想的太过简单了,如果真的下手成功了,他抢了钱就走,官府多半就会认定他就是凶手。
在刑侦手段无比落后的年代,办案就是这么简单,如果被抓住后不认怎么办,那自然县衙牢狱里的刑具会帮你。
不过就在他想着如何悄无声息潜入院中的时候,就听见了一道大力破门的声音。
这样大的动静,自然也将里屋的顾植一家三口给惊醒。
一打开门顾植就看到,被自己收买的章六,手里正拿着朴刀。
而身后是吴都头,章六眼瞅着自己被发现。
就想要再翻墙逃跑,有时候江湖上的人,会的还真是五花八门。
就比如这翻墙的本事,灵活的就像是人形壁虎一样。
双手抓在墙上,一个助力就越过了两米多的墙身。
可是他想要逃,身后的吴都头却不给他机会。
手中的铁尺直接朝着他背后掷去,章六被砸中后背登时就倒地。
之所以没想着反抗,那是因为他还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
所以被发现的第一时间,就立刻想着逃跑。
倒地后发出一声惨叫,铁尺别看不像刀剑那样的锋利,可也是属于钝器。
在力量上与鞭和锏差不多,尤其是吴都头手中的铁尺要比寻常的衙役手中的都重一些。
就这么使力投掷出去,章六背后都已经变得血红一片了。
顾植看到了章六手中的朴刀,就知道他为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