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鸽经常被邻居羡慕时被夸奖‘老黄也是吃皇粮的人了,给陛下打工了。’但却没有见过皇帝陛下,今天貌似有机会了!
自己都到码头了,总不能见不到吧?
过了会儿,商富带着人一路走了过来。
所有车夫都被叫到了一起:“等陛下一剪彩,就是用剪刀剪断挂红花的绸子,你们就把红纸往天上撒,听到没?”
“都机灵点,不要让陛下提前发现咱们要撒红纸庆祝了。”
黄鸽激动,自己还能参加庆典?!
虽然至今为止,黄鸽都不知道为什么要修这座桥,但依旧激动万分。
过了一会儿,一架超大的船停在了码头上。
大老板居然身穿最正式的黄面红绣龙袍登场了。
不只是大老板,还有大老板的大公子,大小姐,还有董事长。
虽然隔得老远,黄鸽也听不见前面在说什么。
但是黄鸽就知道,欢声笑语一大片。
似乎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中。
大老板大手一挥下令给在场的人都发东西。
等到了自己面前,黄鸽才发现,发的是糖果!
好家伙,发糖果?这么庆祝?这得是花了多少钱啊?
黄鸽激动啊,还有糖吃?看来一定是什么普天同庆的大事情!
一群人跟着皇帝的车,朝着大桥进发。
走啊走啊,一路上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队伍,人越来越多。
到了桥前,依旧用板子挡着,看不清前面是什么样的路。
但驰道上,已经被站满了。
当刘彻站在中间,霍海和卫长公主一左一右,罗建和庄熊罴更左更右,站在红绸前面的时候,有人提醒:“哎,红纸红纸,快!”
黄鸽急忙拿出了自己那把红纸。
刘彻一剪彩,整个码头所有工人轰然撒出红纸。
漫天红霞。
大老板刘彻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迷人的笑容,挥了挥手。
董事长霍海往上抬双手,示意欢呼声大一些,再大一些。
疯狂的喧嚣声中,黄鸽逐渐的迷失了,只是记得,大老板董事长一行人,打开了小门,走上了那座‘桥’,然后好久好久,才走了出来。
晚上回到家,黄鸽也是一直笑着痴呆但笑。
和前段时间天天苦着脸完全不一样。
晚上睡觉,黄鸽的媳妇儿问他:“你怎么了?”
黄鸽小声:“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可不能出去乱说,重大机密。”
“我今天见到陛下啦!”
黄鸽的媳妇儿翻身坐了起来:“真的?!”
黄鸽:“嘘!”
“见到陛下了,还见到董事长了。”
“陛下还赏赐了一把糖。”
黄鸽的媳妇儿:“你就吹吧,你自己买的吧。”
黄鸽:“我说的是真的,就是大坑谷那儿你知道吧,修了一座一百多米,就是四十多汉丈的大桥,直接修成了平路,昨天陛下去视察呢,这桥就快开放了,以后就走桥上面了。”
黄鸽的媳妇儿不信:“哪有一座桥修一百米的?十米的桥我都没见过。”
黄鸽:“我还遇到了建材厂罗建罗老板,他说上面用的钢铁,打成刀具,一刀只砍一刀,都能把匈奴人杀光。”
黄鸽的媳妇儿:“用钢铁修桥?修路?你是不是真傻啦,明天别去上工了,去检查检查吧。”
黄鸽:“你懂个屁,大老板和董事长什么人物,人家修桥,肯定是有理由的,搞不好突然天降一条大河,就在桥下面呢。”
黄鸽的媳妇儿翻身睡觉:“算了算了,你这是傻了吧。”
第二天,黄鸽去检查了一下,没事儿。
然后才去上工。
拉着一车货,从驰道又走到了大坑谷。
黄鸽猛然间发现,木板都拆掉了!
真的是一座大桥!直通对面!
拉车走上桥,黄鸽就看到罗建站在桥上,手拿着大喇叭。
罗建看到黄鸽:“咦,又是你?”
黄鸽:“真是桥啊?!”
此时,远天轰然炸响。
“轰隆!!!!”
“轰轰轰轰~!!!!!”
春雷?
今年春雷这么早?
黄鸽听着,似乎有点不对劲。
罗建举着大喇叭:“算你们今天赶上了,以后你们就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不要慌,不要乱动,看着就行。”
过了许久,什么都没发生。
桥上有人大喊:“咱们就这么站着?干啥啊?”
此时,有人指着大坑谷中:“水!!!”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大坑谷西面,汹涌的水轰然降临。
冲刷而来。
这洪水和以往的洪水不一样,一直在大坑谷之中。
仿佛这大坑谷就是老天给它准备的河道一样。
黄鸽傻眼了:“真的……天降一条大河?”
罗建右臂搭在黄鸽肩膀上:“什么傻话,什么天降一条大河,这是二公子借来的。”
黄鸽:“二公子跟老天借了一条大河?”
罗建哈哈大笑,举起大喇叭:“看傻了吧?哎,别乱跑,不要乱动,看好马,不要让马惊咯。”
有那胆子大的,指着桥边的梯子:“哎?!有梯子,我能下去看看吗?”
罗建:“刚通水,水有多大我也不知道,你要是下去被水淹了可该你倒霉,我可不管!”
那人兴冲冲的:“死了算我自己的!好家伙好家伙!这桥,这桥墩子……天然的钓鱼好去处啊!!!”
桥上不少车夫都是钓鱼佬,一听恍然大悟。
是啊,以后这桥的桥墩子上,岂不是天然的钓鱼好去处。
而且桥上还有梯子通下去,可以走下去!
黄鸽看着洪水汹涌,跑到桥边。
眼看着洪水从桥下经过。
所有人都以为洪水经过,就算再厉害的桥,也得晃一晃吧。
事实上渭河大桥岿然不动。
一群人又跑到桥的另一边,看向下方。
河水此时早就经过了渭河大桥,又流过了石拱桥,流向远方。
黄鸽看到罗建也在身边,就指着以前的高台,现在的桥墩子另外半拉:“那边是干嘛的?”
罗建微微一笑:“也许,也是留着修桥用的?”
这马达一座新马车桥,那么大一座行人和慢马车桥,还要一座什么桥?
黄鸽拍大腿:“要是能把这一幕给记录下来给人看就好了,否则别人一定说我吹牛。”
罗建:“咦,你这个想法好,要是能实现的话可是大发明啊,加油努力,也许这个东西就等着你去发明呢。”
……
时间回到两个小时前。
霍海驱车来到了渭河入长安的口子。
往日陵县所有人都是往东走去长安上班。
今天都是往渭河边去。
刘彻的行驾十分隆重,和新年祭祀那天一模一样。
长公主,太子行驾,都是十分隆重。
长安的公卿王侯,都得到了通知,要正式参加观礼。
所有人都是最隆重的行驾,来到了河边。
连带着,长安城好多人都到了河边。
所有人都在渭河南岸。
有人高喊:“霍海,不是说要断渭河改河道么?也没见你们掘开河堤啊!”
“害,把我们叫来,遛我玩儿没事儿,遛陛下吗?”
“话说,掘河道是对面,渭河河道往北改,要掘开的是渭河北面的河道,咱们在南岸看什么玩意儿?”
所有人都在怀疑。
刘彻看着远方:“这就是你说的,可以改变战争的东西么?”
“开始了吗?”
“要不要去对岸看?”
霍海摆头:“还是别去了。”
虽然少量的黑火药威力不大,但是当量大了之后……可就不好说了啊。
这一次开掘河道的表演,庄熊罴还有张立葛楠拍胸脯保证过没问题。
因为他们已经在开采水泥原矿,还有铁矿石,开采石条时,多次试验过黑火药了,他们确定,今天的表演绝对一次成功。
此时,眼神好的人能看到百米外对岸的一些人,在渭河岸边走来走去,似乎在测量检查石头。
“那个位置,有几块天然巨石,虽然背后是一条低矮的天然沟渠,看似可以变成渭河的河道,实际上几块巨石就连渭河都冲不开,更别说人了。”
“霍大人的人不会是想要把石头搬走,把渭河北移吧?”
“这怎么可能。”
“事前一点工作没做,一方土都没挖,全都今天来?他们就算再多一百倍的人,都不可能挖的完。”
“岂止是挖不完,还得舍命,否则水流刚刚外开一点,水流淌过来了就不挖了,那也等于没挖,只能生成一条小河。”
霍海全当他们放屁了。
他们根本不知道火药的威力,更不知道天地之威。
历史上的渭河,连续北移,只是一次稍微大点的汛期,就直接冲塌了这一处天然河堤。
什么巨石,在洪水面前,不值一提。
当巨石上的泥土被冲开,水流从上下两边不停地流过、渗透过去后。
恐怖的水压把这巨石直接冲上了渭河北面的平原也不一定。
历史上那次究竟有多大的洪水,霍海也不知道。
霍海只知道,只要把它们炸开一个口子,渭河恐怖的力量自然而然就会把这细弱的天然河坝冲开。
此时,对面天然河坝上的人都往外退走了。
这边人群中有人嘲笑:“看来,他们知难而退了,他们知道挖不开都撤走了,那霍海如何跟陛下交代?”
“还说改变战争形势呢,就这?”
人群中顿时喧闹了起来。
因为之前朝堂上的争斗,还有阶层间的摩擦,很多看霍海不舒服的人此时终于得到了机会了。
霍海从来不犯错误,今天总算是拉了个大的了。
“这也不行……”
“轰!”
渭河对岸炸裂,伴随着撼天动地的巨响。
别说对面,就算是百米外的这边岸边,所有人耳朵都是轰隆隆的。
轰然的爆炸,不是一声,而是一连串。
只是爆破团队故意让炸点同一时间爆炸,而绝大部分计算出来的引线也按计划刚好点燃炸点,所以第一声爆炸特别响。
之后的连环炸响,就是没计算的那么准确或者引线品控没那么好的,延后爆炸了,爆炸声不绝于耳。
因为这两边本来有一些小山,回响回声又在山间轰然滚过,在原野上肆意的发泄着。
撼天动地,惊天的爆炸,宣示着新时代的到来。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看着眼前的一切,甚至不敢呼吸。
只有霍海愕然:“我丢雷~这是放了多少火药啊,这他妈的,不要成本的吗?用得着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么?!”
旁边的人:“丢雷?神仙术?”
霍海:“啊?哦。不是,丢雷是南越国那边骂人的话……”
旁边的人:南越国被霍二公子盯上了?这下南越国要被丢雷了!
这要是匈奴骑兵大队站在那个地方,一声炸,岂不是全都飞上天?!
轰然炸飞的巨石,爆炸掀开的土层直接变成了黄色的迷雾,混杂硝烟,久久不去。
而渭河轰隆,朝着豁口轰然冲击。
本来渭河冲刷的方向就是那天然堤坝,只是天然堤坝一直挡着渭河。
如今堤坝开了一条口子,渭河就像一个终于找到辣条撕口的壮汉,轰然把堤坝推开。
伴随着渭河北去,原本的渭河,水位越来越低,肉眼可见的降低。
渭河,改道了!
刘彻看着炸开的河道,回忆着刚刚冲天的火光,深吸一口气。
这他妈别说单于,就是狼居胥山都给它扬咯!
难怪霍海说改变战争的形势!
“霍海,现在水应该都流去北河道了吧?”
霍海点头:“去了它该去的地方。”
“南边多久断流?”刘彻询问:“沣河呢?”
霍海:“沣河人工河道那段也挖开了,刚刚同一时间也爆破了,也朝北去了。”
“为了不影响运输,庄熊罴提前安排了人守在码头的地方,马上会用修驰道的方式修一截土路先把两边码头连上,之后就在这边跟修渭河大桥一样的方式,修桥梁,为开运河做准备?”
刘彻点头:“等运河准备工作做好,再把沣河堵回来是吧?还要修一个类似灌江口的项目是吧?去办去吧,多招募点人,修快一点。”
“花钱多的话……”
此时,震惊中的孔延年回过神来,好像到自己表演了。
“修运河?!修运河好!孔家出资六百万大钱!”孔延年的震惊不是装的,大喊着:“这个项目需要投钱不?”
霍海:“怎么不需要,古运河项目和同关煤矿项目一样,招募股东。”
一堆公卿王侯对视一眼。
原来,即将干涸的老河道,后面要修成运河是吗?
“我要投!”
“我也要投!”
“我也要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