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卫长公主的不解,刘彻:“朕跟卜式谈过养羊之法,他告诉朕,民间有一句话叫做,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
“牲畜如果大规模养殖在一起,很容易一只生病就传染所有,造成全部死掉,就跟我们人得疫病一样。”
“甚至如果出问题,牲畜的疫病还可能传染给人,到时候不只是血本无归,还造成灾难。”
卫长公主一想,又觉得不对。
刘彻:“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做,霍海书读的多,卜式有养羊经验,他们两个合力做这件事情就够了。”
“以你的财力如果投入这个行业,也许帮不到忙,甚至还会帮倒忙。”
刘彻这还真没胡说,卜式是真的非常有养羊经验。
羊分成两种,一种是单胎羊,一种是多胎羊,这母羊第一胎生一只,那以后每一胎都是一只。
第一次生多只,那后面每一次都最少两只。
卜式为什么当年能迁走一百头羊几年后就带着一千头羊回来,并且手里永远有一千头羊做金字招牌?
就是因为他能在羊生产之前就看出是多胎羊还是单胎羊。
凭借这个本事,别人碰运气,他手里的羊每一轮都翻翻。
那单胎羊都给卖了或者杀了吃肉了,多胎羊一头不浪费养着。
这也只是他养羊的本事之一,他这方面的本事不少。
就是因为这个,霍海和他细聊后,才给了他一成的股份,他的知识,就配着一成股份!
当然了,刘彻话是真的,但目的不纯。
刘彻就是怕卫长公主到时候六十钱成本的毛衣卖一百钱,按照刘彻的想法,自己至少要卖三百钱。
不过霍海也希望能卖贵点。
可以刺激其他有钱的人开始大量养绵羊,等未来原材料多了,对于工业化的推动是好事。
而且,绵羊价格一高,对草原上的匈奴单于来说,那就是万劫不复。
刘彻这么一劝说,卫长公主就放弃了。
她也有自己的计划,在拿到第一批种子有了保底后,卫长公主已经在南方大量的招募人手了,这些人手都在进行培训。
他们的任务就是不久之后进入南越国,寻找购买棉花种子。
这东西对于南越国的统治者来说,因为用处不是太大,所以没被重视起来,卫长公主想要在他们发现这一点之前,收购足够多的种子。
种子多了之后,才能拿回来种植。
而且卫长公主现在已经开始对陇西的土地进行收购了,她还记得霍海说过陇西比关中更适合种植草棉花。
三人聊着聊着往前走,霍海就看到刘彻左一件的右一件,一边比,一边拿。
霍海歪头:“陛下,几个意思?”
刘彻正色:“正要拿回去做实验。”
好好好,做实验三个字深入人心嘛!
霍海:“陛下您这是薅羊毛啊。”
刘彻尬笑。
霍海:“必须给钱,如果股东就不给钱,那我也拿卜式也拿,未来股本流动起来后,那些股东也来拿,那这个生意还怎么保证盈利?”
薅羊毛失败,刘彻:“朕说过不给钱吗?给,一定给。”
关于一定要守规矩这件事情,刘彻比霍海懂,任何政策的崩溃都是从不守规矩开始的。
霍海也拿了三件,一件自己的一件给大哥,第三件递给了刘彻:“陛下麻烦帮忙给我三弟,他平时也不着家,臣见不到他。”
刘彻接过毛衣:“子孟还真是好运啊,去病昨天让朕给他带去了新书和一些纸,今天你又让我给他带毛衣。”
霍海疑惑:“新书?”
刘彻撵了一下胡须:“蒙学教材写出来后,你还是不要随意在外面吃饭了,就怕这事已经传出去了。”
霍海认真了起来,自己这蒙学教材还没公布,但是帝国上层中一定会有很多人已经知道了。
毕竟军中很多人都在学。
刘彻拿了衣服,就启程跑路了,霍海也考虑走人了。
既然蒙学教材盖不住了,那长安县的各项新政也要推开了。
霍海也不知道蒙学教材退开后谁会是自己的敌人哪些又愿意成为自己的盟友,只知道敌人一定会存在。
所以霍海准备把消息搅乱,各种消息满天飞,让人摸不到主要脉络。
免得有人搞事情,到时候发动了某一类人同仇敌忾。
来的时候,霍海做的是公主的马车。
现在公主想要骑马走,霍海也是跟着骑马,让项绪也骑马跟着,让卜式派人赶马车送回去。
骑在马上霍海明显没有卫长公主英姿飒爽来的潇洒。
看着霍海的姿势,卫长公主:“那天我就想问,你这么聪明,搞出这么多稀奇的花样,为什么不想办法让自己骑马更舒服呢?”
“还是说你并不觉得骑马不舒服?”
霍海却摆了摆头。
怎么骑马舒服,双脚蹬,马蹄铁,高桥鞍?
这些东西可发明不得!
这一套东西出来后,骑兵迅速从只能打骚扰战的兵种变成全能兵种。
并且一个骑兵爆杀一堆步兵。
因为这个原因,南北朝混乱持续了三百多年!
在搞出马克沁之前,霍海不想发明乘骑套装。
因为现在汉民族的特性还没有形成,以汉民族为主体的华夏民族意识还没觉醒,如果自己发明了乘骑套装然后就死了,那北方游牧民族南下,南方无法抵挡,那大汉就永远湮灭在历史尘埃之中了。
霍海可不想去当杀死自己的永恒罪人。
霍海:“骑马就该野性一点,要是要舒服,那就坐马车好了。”
两人遛着马遛弯儿,很快就进入了人多的地段。
长安县靠近驰道的区域全是店家和外摆商铺,而各个闾里往里走,很多都在拆外墙。
很明显,驰道人过于多后,很多车夫开始选择走闾里间穿插了。
现在拆掉外墙,以前被包裹在里面的闾里现在也能做生意了,只是人流量没有驰道边那么大而已。
霍海看到路边巡逻的田觉:“田校尉!”
田觉上前牵马缰绳:“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