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桌的人:“兄弟,在长安混,混的就是消息,没有消息怎么吃饭?没有消息哪来的乐子?你消息要是差了,别人都吃完了,你只能嚼剩饭。”
苏武乐了:“是吗?不过看起来你们才真是吃冷馊饭了。”
隔壁桌不悦:“你说什么?”
旁边的人拉了他一下:“卫大将军府上的人。”
那人:“原来是卫青大将军府上的人,难怪维护霍家公子,不过霍骠骑崛起后卫大将军不再受重用,二府不是闹翻了吗?”
旁人:“就算闹翻了,也有皇后娘娘和太子宫把这条线连着呢。”
苏武轻蔑:“非是维护自己人,而是霍二公子文章之精妙,已经传遍了公卿王侯之家,今日霍二公子写的《阿房宫赋》被陛下明旨夸奖,发往各府牙命所有官吏学习,你们还觉得霍二公子是不学无术之辈吗?”
“说起来,霍二公子跟霍骠骑学的文,又跟司马先生学了武,既然公子辞赋如此厉害,那霍骠骑的文也当属一流,就是不知道司马先生教的武教的如何,哈哈。”
酒肆,本来大家各聊各的,现在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盯着苏武。
“这丫疯了?”
“做梦呢吧?”
“霍老二,写赋?乐。”
“一起乐一起乐,哈哈哈。”
苏武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毕竟历史上后来的他跑去匈奴想把匈奴单于的老母给掳走,能是好脾气的人?此时也是不忍,直接从盒子里拿出一卷竹简:“这是安乐侯丞相李蔡李大人亲自抄写的,本来某是要带回家去慢慢欣赏的,既然这么多人不开眼,那就给你们开开眼好了。”
竹简拿出来,大家还是不信。
毕竟一篇赋得多长啊,这一卷竹简能写几个字儿?
但苏武翻开后,那看文章快的,很快就被镇住了。
而看得慢的,也是越看越细,越细越看!
好家伙!
“啊?!”
“嘶,使负栋之柱,多于南亩之农夫;架梁之椽,多于机上之工女;钉头磷磷,多于在庾之粟粒;瓦缝参差,多于周身之帛缕;直栏横槛,多于九土之城郭;管弦呕哑,多于市人之言语?”
“换成我是秦始皇,我能被骂活过来。”
“笨,这哪儿是骂始皇帝,这分明是在喷当今皇上,你别忘了霍二公子现在在哪儿。”
“嘶,还有这层意思?霍二公子难不成是见茂陵过于盛大,所以出言劝诫?”
“岂止是劝解,我听人说,霍二公子带着四名门客,在茂陵山上砍树伐木,犯死罪而规劝啊!”
“这么说来那些门客也是义士,确实不是吃闲饭的!”
“茂陵四义士!”
“这文章,这胆量,当世在赋一道,能胜一筹的也就司马公了吧!?”
“不过这算是小赋,司马先生善于大赋,这也不好对比。”
实际上,这篇赋可以说是历史上诸多赋中排名第一的。
当然了,那是因为它永不过时,确实,人类能从历史里得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永远不会吸取任何教训。
这玩意儿摆在这儿,一代一代的人却不停地去犯错。
所以,越是往后,这《阿房宫赋》含金量越高。
但就算如此,这阿房宫赋一出来,霍二爷也是顺利的摆脱了文盲的标签。
……
王内侍看着一脸希冀的霍海:“霍二爷,你怕是回不了长安了。”
王内侍把刘彻口述的圣旨拿出来念了一遍,霍海歪头。
让我继续学习?好好好,《阿房宫赋》还不够是吧?嘴硬是吧?大赋是吧?我给你来个大的!
霍海的目光看向了正在晾晒的整张巨幅宣纸。
“司马老头啊,有没有大一点的笔?”
司马相如狐疑:“霍小子,你是没写过字么?竹条就你做的面条这么宽,大一点的笔拿来干嘛?你要刻碑啊?”
霍海:“我建议你让你老丈人制作一批大号的笔,做得快能卖高价。”
说完,霍海目光看向了刷锅的笤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