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绿竹翁迎了出来,笑道:“原来是威震江湖的大英雄来了,快快请进。”令狐冲老气横秋地说道:“竹翁啊,你姑姑已做了日月神教的教主,你这个当侄儿的也该出山历练历练了。”绿竹翁答道:“令狐长老言之有理,只是小老儿年轻识浅,不堪大用呀。”
三人说说笑笑穿过竹林,只见两位老者正站在屋前,其中一人极高极瘦、脸色泛白,一副僵尸模样,另一人长髯及腹,姿态潇洒。绿竹翁在旁说道:“这二位是我的老朋友,他们的本名早已不用,只因各自喜好下棋和绘画,分别唤作黑白子和丹青生。”
劳德诺略一思索,已猜出他们来意,施礼说道:“早就听闻江南四友琴棋书画各自称绝,今日得见二位,晚辈不胜荣幸。”丹青生忙道:“乡野散人,不值一提,在劳大侠面前怎敢妄称前辈。劳大侠和令狐少侠名动天下、威震武林,我等实是钦佩。”
互捧过后,几人来到屋内坐下,黑白子说道:“劳大侠,令狐少侠,其实我们也是日月神教中人,只不过一直隐居西湖、不问世事,此番前来洛阳……是专程来找二位的……”劳德诺笑道:“原来都是自家人,那便不用客气,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丹青生压低声音说道:“劳大侠有所不知,我们兄弟四人隐居梅庄十余年,表面上是退出江湖,实则担负了一项极为秘密的紧要任务,便是竹翁也不知晓……”
待丹青生讲完任我行之事,劳德诺仍在风轻云淡地品着茶,令狐冲虽然震惊,却并未想到太多,唯有绿竹翁心中已是地动山摇,一股寒意涌遍全身,他的年纪比任我行还大上一些,对这位前教主的性情自然十分了解,不禁暗叹道:“眼下劳德诺和令狐冲好不容易才干掉东方不败,缓和了日月神教和武林各派的关系,盈盈也当上了教主,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可任我行一旦重出江湖,只怕又要乾坤倒转、血雨腥风了。”
劳德诺抿了口茶,笑道:“如此说来,任大小姐可以父女团圆了,她定然欢喜得紧。”令狐冲在旁点头称是,说道:“这可是天大的好事,盈盈还不知道吗?赶紧去告诉她呀。”
黑白子心中暗骂:“这两人真是飘了,侥幸打死了受伤的东方不败,就目中无人了?令狐冲这小子胆儿也忒肥,居然敢打任盈盈的主意,到时那位不把你斩成十块八块才怪。”心里虽这么想,却愁眉苦脸地说道:“二位有所不知,这位任先生行事毒辣,他若出来,我们兄弟几人只怕性命难保呀。”
令狐冲这才想明白其中利害,说道:“几位也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不妨先去找盈盈好好分说一番。有她求情,料来那位任前辈当会网开一面。”黑白子、丹青生和绿竹翁闻言一起摇头,齐声说道:“决计不会。”令狐冲不禁愣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几人一起看向劳德诺。
劳德诺又抿了口茶,不慌不忙的说道:“既然这位任前辈脾气不好,你们就不必和他照面了,只将任大小姐带过去便可,几位若不嫌弃,可来嵩山派暂避一时。”
黑白子和丹青生闻言大喜,有这位劳大侠罩着,又有少林寺在侧,那就不怕任我行来找麻烦了,这也正是他们此行的真正目的。
绿竹翁长叹一声,说道:“也只能如此了。可惜姑姑刚当上教主便要退位,真不知以后会生出什么事来。”劳德诺笑道:“无妨,待我给任大小姐修书一封,以她的才智,当能妥善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