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扬当年被骗离华山,导致剑宗覆灭,多年来一直郁郁寡欢,如今看到剑宗再起的希望,不由得激动起来,越看劳德诺越是顺眼。令狐冲却心下惴惴,悄声道:“只怕师父不会同意吧……”劳德诺道:“事在人为,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
风清扬点头称是,心想:“反正下一任掌门必然出自他俩,倒也不用着急。”于是三人回到洞外,风清扬开始传授独孤九剑,令狐冲果然如鱼得水,领悟得极快,相较之下,劳德诺就慢得多了,好在风清扬并不嫌弃,教得很是耐心。
十余天后,二人已背下剑法全文、打好基础,风清扬便先行离开,临走前留下话来,让二人不得对外提及他的名号,也不必找他,过段时日他自会回来。
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去,这日傍晚,令狐冲独自在思过崖上练功,一套独孤九剑已耍得极为流畅自如,不禁暗自得意,心想:“二师弟琐事缠身,已有好几天没来,也不知他练得如何,可惜再没别人能陪我过招。”正想着,忽听得下面有极轻的脚步声响起,低头看去,只见一人正鬼头鬼脑的跃上山来,双手还各拎了一个酒坛。待那人又奔近了一些,他仔细一看,竟是万里独行田伯光。
不一会儿功夫,田伯光来到崖下,不等令狐冲开口,率先说道:“令狐兄,好久不见,我来找你喝酒啦。”令狐冲心中奇怪,但仍笑着回道:“田兄来访,当真意想不到。你上次受的伤可都好了?”田伯光笑道:“好了七八成了,多谢令狐兄关心。”说话间跃至近前,将手中两个酒坛放在一块大石之上,说道:“这是长安谪仙楼一百三十年的陈酿,快来尝尝滋味如何。”边说边打开一个酒坛的封口。
令狐冲立时闻到一股浓郁的酒香,只觉飘飘欲仙,笑道:“妙啊,这份人情可大了,田兄真是太客气啦。”赶紧拿出两个碗来,眼巴巴的看着田伯光给两人各倒了一碗,尚未入口,已觉微醺。二人端起碗来,轻轻一碰,各自仰头痛饮。几口喝完,令狐冲大声赞道:“好酒!好酒!”田伯光笑道:“虽不及华山老白干辛辣,却更加醇厚,不枉我辛苦一趟。”
令狐冲也不客气,抱着坛子一碗接一碗的喝了起来,田伯光喝了两碗便停下不喝,说道:“非是兄弟量小,实在是担心尊师突然回来,我若喝醉了那可大大不妙。”令狐冲闻言哈哈一笑,也不多劝。
转眼一坛酒喝完,令狐冲舔了舔酒碗,问道:“不知田兄前来有何指教?”田伯光猥琐一笑,说道:“好事,有人想要见你一面,请令狐兄随我下山一趟。”令狐冲有些诧异,问道:“谁要见我?师父罚我在此思过,期限未到不能下山。”田伯光坏笑道:“你下山一见便知,用不了多长时间,几天便可回来。”
令狐冲仍是摇头,无奈之下,田伯光只得说出要见之人乃是仪琳,令狐冲不禁大怒,还以为仪琳又被他挟持,立时就要动手。田伯光急忙解释,说是受人之托请令狐冲前去一见。令狐冲神色稍缓,但还是不肯,气得田伯光破口大骂,抬脚就要将另一坛酒踢下山去。令狐冲赶紧拦住,忽然灵机一动,说道:“田兄,你要是能打赢我,我就随你下山,否则便请你自行离开,如何?”田伯光一下愣住,暗道:“这话不是该我说吗?这小子是喝多了?”也顾不得多想,一口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