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正打得痛快,忽见远处有两人快速追来,当先是一个老尼姑,后面跟着一个中年汉子,轻功均是不弱。他不敢恋战,只得狠下心来重施故技,猛地将仪琳向令狐冲掷去,可巧正赶上令狐冲一剑递来,眼见就要刺中美女的胸膛。田伯光心中不忍,急忙伸手一拨,使得仪琳向左偏了几寸,这下倒是避开了来剑,却往瀑布下面坠去。
令狐冲也顾不得多想,抛下配剑纵身一跃,右手抱住仪琳,左手抓向崖边的一根树枝,这棵小树横向生长于崖边的石缝之中,树干倒也结实,但那树枝却经不住二人的重量,一下从中折断。令狐冲暗叫倒霉,又伸手抓向树下一块岩石,可那岩石上满是青苔,滑不溜手,二人只稍微一顿,又继续下坠。
紧要关头,田伯光头下脚上飞身而出,伸手抓住了令狐冲的左手,双脚则倒挂在那树干之上。令狐冲和仪琳总算止住了下落,树干跟着晃了一晃,幸而并未折断,三人都不敢再动。
令狐冲稳住心神,低头瞧去,只见下面一片水汽,看不清具体情形,又将仪琳抱紧了几分,仰头说道:“多谢兄台,你可要抓紧些!”田伯光没好气道:“放心吧,倒是便宜了你小子。”
令狐冲闻言一怔,随即醒悟,这才感觉到得怀中又香又软,还有一股热气喷在颈边,不禁羞得面红耳赤,赶紧大声喊道:“定逸师太、二师弟,快来救我们。”仪琳此时双目紧闭、面颊泛红,一股男子气息夹杂着血腥之气传入鼻中,只觉浑身酥软,一时竟忘了自己身处险境。
片刻功夫后,定逸和劳德诺双双赶到,二人轻轻一跃,分落在那棵树的两侧,劳德诺左手将配剑插入石缝,右手抓住田伯光的一只脚踝慢慢提起,田伯光趁势左臂挂住树干,右手用力一提,将令狐冲和仪琳甩向定逸,定逸一把抱过仪琳,令狐冲则自己攀在一旁。
直到这时,仪琳才睁开双眼,看到定逸关切的面容,一下流出泪来,定逸在她后背一拍,解开被封的穴道,然后连续两个纵跃,抱着徒儿跳回河边。
劳德诺看到令狐冲身上血迹斑斑,不禁大怒,倒提着田伯光,抬脚便朝其后背的灵台穴踢去,田伯光双手够不到,只得用另一只脚向后倒踢,刚踢出一半,忽觉后背一麻,四肢无法再动。
劳德诺跳到定逸身旁,将田伯光扔在地上,明知故问道:“你是何人?竟敢掳我师妹,伤我师兄!”田伯光梗着脖子答道:“不必多问,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令狐冲这时也跳了过来,说道:“他的快刀厉害得紧,倒像是万里独行田伯光。”田伯光闻言竟很得意,说道:“你小子倒有眼光,剑法也不错,可惜没能和你好好打一场,敢问高姓大名?”
这时岳灵珊也赶到近前,看到令狐冲浑身是伤,急道:“大师兄,你……你伤得重吗?”令狐冲笑道:“都是些皮外伤,这位兄台留了分寸。”岳灵珊却不领情,怒骂道:“无耻奸贼,竟敢背后偷袭我们,又砍伤我大师兄,今日可不能饶你。”说着拔剑刺去。
令狐冲赶忙拦住,说道:“小师妹,你来得晚没看见,刚才我和仪琳师妹差点掉下崖去,多亏他救了我们。”说完对着田伯光抱拳行了一礼,正色道:“在下华山派令狐冲,多谢田兄救命之恩。”然后又对定逸和劳德诺说道:“定逸师太,二师弟,不如便饶他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