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震南仔细一听,还真是金万东的声音,心中不禁狂喜:“若真是劳大侠驾到,我等得救矣。”他抑住内心的激动,快步走向院门,林平之、王夫人和几个镖师紧随其后,一起将顶住大门的木桩、铁棍等物一一拿走,这才打开院门。
看到外面果然便是劳德诺和金万东,林震南再也忍耐不住,两股热泪不争气地涌出眼眶,上前一把抓住劳德诺的右手,颤声道:“劳大侠,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劳德诺笑道:“林兄弟,此间事我已知悉,你不必担心。”
林震南哽咽着连连点头,后面的林平之、王夫人及几个镖师也纷纷上前行礼拜见,林平之双眼通红,慨然说道:“劳大侠,都怪我没听您老的教诲,以至闯下大祸,害了这么多性命,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还请您老救救我父母和镖局众人。”
劳德诺心里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我啥时教诲你了?我教诲你啥了?”又一细想,可能是几年前和林家父子吃饭时随口说过两句,于是拍了拍林平之的肩膀,笑道:“好孩子,此事并不怪你,无需自责。我定会保大家平安无事。”
众人闻听此言犹如天籁之音,无不感动的涕泪横流。
林震南正要把劳德诺让进院内,忽然发现后面还站着一个妙龄少女,不禁一愣,劳德诺笑道:“这是我恩师爱女岳灵珊,跟着出来长长见识,同来的还有我大师兄令狐冲,他正和许镖头他们一起往回赶呢。”
林震南赶忙拱手道:“岳姑娘亲临寒舍,林某深感荣幸,刚才怠慢了姑娘,万望恕罪。”
一旁的金万东赶紧向众人说了一遍中午劫镖之事,重点自然是岳女侠如何以一敌二,力挫强敌。林震南听了暗暗吃惊,再次行礼谢过:“岳女侠援手之恩,在下铭感五内,只可惜未能亲眼一睹岳女侠的高超武功,真是一大憾事。”
岳灵珊听得眉开眼笑,回道:“总镖头您只管放心,我们华山派既然碰上此事,定会为你主持公道,青城派再是蛮横,也不能不讲道理。”
话音刚落,忽从远处跑来两匹快马,马上两人正是贾人达和方人智。待跑到近前,二人翻身下马,走到院门台阶之下,贾人达抱拳说道:“劳大侠,家师正在裴仙宫等候大驾,让我二人前来带路。”
劳德诺发现二人脸上各有一个巴掌大的红印,不禁暗自好笑,回道:“还请二位稍待片刻,容我和林总镖头说几句话。”贾、方二人自无不可,一同牵马候在门外。
林震南带着劳德诺三人走进前院,迎面便是一片尸体,直吓得岳灵珊花容失色、惊声尖叫,劳德诺也颇感不适,好在他毕竟当过医生,去过停尸房,尚能平静面对。金万东却被吓倒在地,半句话也骂不出了。
劳德诺不再耽搁,安抚了众人几句,便和林震南一家来到后院,又说了一遍青城派来报师仇之事,林震南三人这才明白并非林平之惹来的灾祸,但心中仍觉奇怪,王夫人问道:“不管是报哪个仇,直接来找我们本家嘛,杀那么多不相干的人又是为何?”
劳德诺压低了声音说道:“此事确是奇怪,以我之见,报仇只是个幌子,那余沧海肯定另有目的,对此,我倒是有个猜测……或许和你家的辟邪剑法有关。”林震南听了不由得一愣,随即陷入沉思。
劳德诺看了看四周,继续说道:“林兄弟,余沧海如此滥杀无辜,其罪当诛,只是他武功高强,弟子众多,远非我师兄妹三人所能力敌,因此咱们只能慢慢与他周旋,一会儿我先去见见这位余观主,你们便在此稍候,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林震南也知报仇不易,还是先行保命要紧,现在这位劳大侠是他唯一的依靠,人家说什么便是什么,不敢丝毫质疑,只是听到劳德诺又要离开,脸上不禁露出惧意。
劳德诺见状说道:“我师妹便留在这里,还请林兄弟好生照看。”林震南闻言心下稍定:“有岳掌门千金在此,青城派当不会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