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想破了脑袋,也没办法将吃汤饼和其他什么事情联系起来。
温彦博呷了一口酒,迎上二人打量的目光,先是微微一笑,随后大大方方的开口解释:
“二位公爷别误会,老夫是真的想吃汤饼,这些日子,老夫府中的粮食,那都是算着数量吃,根本吃不饱肚子,好不容易来一趟国公府,自然要先混个肚圆再说。”
温彦博如此耿直,反倒将屈突寿与何全说得不好意思了。
两人收回目光,也端起酒杯,用喝酒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至于温彦博说的他府中还要算着数量吃粮食,两人倒是没当真,温彦博好歹也是手握重权的一方大员,洛阳城内的粮食再紧张,也绝不至于紧张到缺了他温彦博一口饭吃。
他们更相信,温彦博这是又在隐喻着什么,只是他们俩没听懂而已。
而一旁的柴令武听见温彦博此言,脸色瞬间就变得古怪起来,他能感觉到,温彦博没说谎。
因为,他没必要说谎。
作为在整个朝堂上都数得上号的重臣,温彦博没必要用这种话来欺骗他们,也就是说,温彦博在家里真的吃不饱。
想到这里,柴令武果断问出心里的疑惑:“温伯伯一直在囤粮?”
“囤粮?”
何全与屈突寿惊呼出声,然后,看向温彦博的目光瞬间就变得谴责起来。
还以为你温彦博当真不食人间烟火呢,结果背地里不也干着囤粮食的勾当?
呸,坏东西!
柴令武定定的看着温彦博,温彦博也不扭捏,笑吟吟地点点头:“准确来说,不是老夫在囤粮,而是官府在囤粮,如今洛阳城的常平仓内,约莫已经有六万石左右的粮食。”
听见温彦博确切的回答,柴令武脸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随即长叹口气:“如此说来,的确是小侄不懂事了。”
“无妨,贤侄的主意比老夫的主意更好,总归都是为了百姓啊,老夫倒还真希望,我大唐出几个如贤侄这般不懂事的人,呵呵呵!”温彦博摆摆手呵呵几声,一副不以为意的表情。
听着二人牛头不对马嘴的交流,旁边的何全与屈突寿一脸懵逼。
温彦博和柴令武说的这些话,他们好像每一个字都认识,但组合到一起,就让他们心里生出一股不明觉厉的感觉。
就好像,在听什么天书!
就在二人思索着要不要问一下柴令武,如果要问的话,要用哪种方式问,才能显得他们没那么蠢时,管家忽然带着两名下人进门,将两碗汤饼呈上两人面前的案几。
汤饼,其实就是后世的面条,只不过这个时代,还没有面条的说法。
但做法都是一样的,白面揉成团摊成饼再切成丝,下到清水里煮熟,捞出来加上各种肉糜和青菜,拌一拌就能吃。
汤饼上桌,柴令武与温彦博顿时相视一笑,随即同时提起筷子,就着剥好的独头蒜,一口面,一口蒜的大快朵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