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脖颈上传来的力度,屈突寿很诚恳的建议道:“那啥,贤弟,要不然咱先吃饭?”
“啊~”柴令武仰天悲愤长叹,扼制住屈突寿脖颈的小手无力的滑落。
屈突寿赶忙起身,吩咐门外伺候的下人传膳。
黄元畏畏缩缩地上前,小心翼翼地出声试探道:“小郎君,官府收粮,有什么问题吗?”
屈突寿赶忙接话问道:“是啊贤弟,官府收粮,这也有问题吗?”
柴令武恶狠狠地瞪着屈突寿,怒声道:“本来是咱们可以独享的功劳,现在不得不分一份给温彦博,你们觉得呢,这有问题吗?”
“啊?”两人一脸懵逼的惊呼出声,显然还没想明白其中的关节。
柴令武一拍脑门,忍不住咒骂道:“猪脑子啊你们,温彦博代表的是官府,是官府啊。”
屈突寿一脸的不以为意:“官府咋了嘛,官府还能把咱们的功劳吃了不成?”
“对,你说对了!”
柴令武咆哮出声:“官府就是可以把咱们的功劳吃了,咱们费尽心思抬高城中粮价,费尽心思吸引外地粮商运粮,做什么都费尽心思,但是这些咱们费尽心思的事情,对于官府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明白了吗?”
屈突寿和黄元对视一眼,而后齐齐摇头:“不明白!”
柴令武一拍脑门,彻底对屈突寿和黄元绝望了,他很想打开两人的天灵盖看看,看看他们的脑子里装的究竟是屎,还是浆糊?
屈突寿皱起眉头,还欲出声询问。
柴令武忽然抬起头,冷声道:“还请大兄现在、立刻、马上、去请温彦博前来府中赴宴。”
“我请他,来赴宴?”屈突寿的声音比柴令武更大,指着自己的鼻子,一副白日见鬼的表情。
柴令武冷冷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大兄要是不想调控洛州粮价的功劳,全部成了官府的政绩,最好亲自去请。”
听见柴令武把话说得这么严重,屈突寿总算有些心虚起来,但仍是一脸不忿地叫倔:“你总要告诉我为什么吧,死也让我做个明白鬼啊!”
“就凭他温彦博代表的是官府,而如今,官府已经知道了抬高城中粮价,会吸引外地粮商前来售粮的事情!”
柴令武平静地给屈突寿解释完缘由,生怕他听不懂,还很贴心的再次换了一种解释方式:“换句话说,官府现在完全可以把咱们这些搅局者都踢走,让官府的人来接手,接着干这些事情!”
这下,屈突寿终于明悟过来,也终于想透了这其中的所有关节。
一瞬间,他脸上的血色消褪,结结巴巴道:“这......不能吧......温彦博,他还能卸磨杀驴?”
“怎么不可能呢,你都要让他背上将洛州治理得民怨沸腾的骂名了!还有,什么叫卸磨杀驴,你就不能用过河拆桥来形容吗?”
柴令武平静地反问屈突寿,屈突寿一张丑脸顿时如丧考妣。
“那......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啊,就是......就是想让他吃点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