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璃走在弦月告知的地点周围，“是这里了吧？”雪璃看了看四周，水泥框着几小垄田地
雪璃细细嗅了一口这里的空气，确实有洛雨流的味道
走进小房子的门，雪璃敲了敲，“雨流姐，你在吗？”
等了几秒，没有回话，雪璃又敲了敲门，问了句，依然没回话
“雨流姐？你在吗？我进去了”雪璃发现门并没有锁，这次依然没有回话
雪璃轻轻推开门，扫视周围，发现雪璃躺在不远处的躺椅上，和蓝御天不同的是，洛雨流这个是固定的，不会摇晃
雪璃轻轻走过去，洛雨流看起来睡得挺安稳，呼吸平顺
旁边的桌子上有些文件，雪璃扫了几眼，貌似和一些基地有关系，雪璃并没有多看，她更关注着洛雨流的发丝
洛雨流的发丝已经和人类老年的状况没什么区别了，干枯，散乱，蓬松，除了发色更灰一点
雪璃走进洛雨流，细细看了一遍，作为律令凋绝生物，她的本能可以感觉到一个生物大致状态，洛雨流的情况很怪，心跳强劲却总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呼吸虽说平顺，但是睡眠时间的呼吸深度却远超正常人类
洛雨流曾和雪璃说过，她的耗能差不多有正常人十倍，单个细胞的线粒体数量很高，自由基产生速率很高，不过有晶构体也能解决大部分
但是雪璃现在感觉到的就是，洛雨流的身体是超载的，尽管雪璃不能说哪里超了，但就是不对劲，而洛星辰的情况就很正常
“嗯…谁来了？”洛雨流睁开眼，抬眼看见雪璃，露出温和笑容
“雪璃？你果然来了，是星辰告诉你的吧？”洛雨流坐起身，有些惊喜
“嗯……算是吧，是弦月说的”雪璃回答到，刚刚对洛雨流的观察让她有些不大积极
“怎么了？不高兴吗？”洛雨流摸摸雪璃的头，“你好像又长大了不少”洛雨流有些惊异地说道
“没有吧，我感觉没什么变化”雪璃轻轻握住洛雨流的手，答道
“你这些天成熟了好多……也好”洛雨流发觉雪璃的心性定了很多
而雪璃握着洛雨流的手，慢慢感受着洛雨流的脉搏，简直是充满力量，但好像过了，哪怕是她的身体条件，也过了
“雨流，你……以后是怎么安排的？”雪璃抬头看着洛雨流，有些担心地问到
“以后……会有人帮我解决”洛雨流抽出左手拢了拢雪璃耳边的碎发，答道
“谁？星辰吗？”雪璃不解
“是……”洛雨流略一失神，然后答道“仙灵寰，我的丈夫”
“那个小白脸儿？他能解决什么？！”
“他不是小白脸啊，那是……，总之问题不大，他能解决”洛雨流回到
“他能解决？他是什么啊？他能解决！”雪璃有点生气
“神”洛雨流嘴唇轻动，答道
“什么？！”
“神…”洛雨流再次答道
“啊？”雪璃一头雾水，“他说他是神？”
“不是，是……总之这事你不用管”洛雨流打算搪塞过去
“怎么能不用管呢？雨流姐，你这怎么能乱相信别人呢？！”雪璃站了起来，很是焦急，“他到底给你灌得什么迷魂汤啊！”
“你这别乱说话行吗？”仙灵寰的声音从雪璃背后传来，“我可是好人，女士”仙灵寰对着雪璃说道，说着，哗一下开把扇子，很骚包
“你！”雪璃一下子蹦到一边，她刚刚居然一点没感觉到这人靠近了？
“雨流，你……”
“仙灵寰，我不是说我呆在这的时候你别来吗？仗着我没娘家吗？！”洛雨流盯着仙灵寰，语气并不高兴
“……抱歉，我只是听见有人骂我”
仙灵寰轻浮的神色郑重起来，答道，“那我走吧，你们慢慢聊，以后你叫一下我就来，不会乱来的，走啦”
仙灵寰温柔笑了笑，收起扇子，又推开门走了
洛雨流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仙灵寰还算会照顾自己情绪
“他……”雪璃指了指门外，“怎么跟鬼一样？”
“以后别乱说他名字，他能感觉的到，当然他一般不乱来”洛雨流微笑着答道
“他真的是……神？”雪璃皱着眉头，“真的有神仙吗？”
“他是个屁的神仙，十多年前只不过是一缕游魂……”洛雨流回忆起初见的时候，那时候仙灵寰连名字都没有，还是自己管他叫的灵视
想到这里，洛雨流的心绪有些复杂，那时候她和他什么也不是，他如同浮萍般游走在空虚之中，自己则在即为有限的生命中不停挣扎着，各有各的苦于难
但是那时候，自己和他的感情很单纯，很纯粹
现在，他瞒着自己一些事情，自己也有些事不想让他知道
都成人了，都走出了当年，也都走远了一些……
“游魂？他是鬼？”雪璃惊异道，这回答太怪了点，“鬼仙？”
“不是，只是一种特殊的生命体而已，现在也是，不过现在它可强了”洛雨流收回思绪，答道
“他是外星人？！”雪璃又惊问
“姑且……是吧，不过他不是人”洛雨流解释道
“难怪我没感觉到他靠近……”雪璃喃喃自语道，“那他……这神有是怎么回事？”
“神……你说什么是神呢？”洛雨流反问
“天地自然，寰宇各类，星耀阳月，族山河海，皆是神灵”雪璃答道
洛雨流的眼睛都亮了亮，“不错，你怎么还会说这些？”
“我爸教的”雪璃直接道，“他说古文就是来装的，意思和白话没区别，反正现代人学这些轻轻松松，那就学学装象”
“你爸很有意思，可惜天妒英才啊……”洛雨流叹道
“那你刚刚这话知道什么意思吗？”洛雨流再次发问
“当然知道啊，我现场编的，能不知道吗？”雪璃答道，“就是说世上的一切自然，什么地球啊，太阳啊，山啊，河啊，一堆东西，都可以管它叫神，神不干涉人的行动，神不是上帝，神和人没有哪门子关系”
“不错，我很喜欢，神就应该是这种东西，泛灵论挺不错的，不过那时候给神还是加注了人类的情感
其实那些情感都是属于人的，世界本就如此，对人来说，世界是不为人的意志所转移的
不过，岩浆翻涌，海浪潮汐，世间的一切并不混沌，而是有些规则，或者说规律
也诚如你所言，世上的很多东西都是神
而所谓灵，便是神的规律，星辰变换为灵，木生草长为灵，雷鸣电闪为灵世上并没有什么拯救人类的神”
洛雨流起身，温和阐述着
“那仙灵寰是……”雪璃问到
“当有一天，你的生命层次足够地高，将山川大地都能纳入你的生命范围，你也便是神。有着与现在的你完全不同的行事逻辑与思维，正如你与单细胞生物的差别一样”洛雨流答道
“他到底是不是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想应该不会，毕竟你会跟哪个细胞谈恋爱吗？不过他倒是和我讲过这种神，这种是文明发展的一个阶段，高度有序稳定的体系，使得整个文明开始具有独立生物的特征”
“想当初我爸酒喝多了也老这么说”雪璃答道
“那看来你家的环境有些特别哦，这些可不是通常会谈的”洛雨流看向雪璃，说到
“对，我爸天天跟我谈天说地的，他特喜欢边喝酒边谈，话老多了”雪璃回忆到，“那时候我妈就这旁边嗑瓜子，时不时会怼我爸几句”
“可是……他们都不在了……”雪璃叹了口气，不过过去了这么些时间，她已经能接受了，或者说，她已经长大了，在苦难摧毁自己之前，让自己成长起来，强大起来
不止身体，心也要强大起来，对于人类来说，长大的标准不是体魄，而是内心
“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我妈怎么死的，我那不负责的老爹倒是直接死我面前了”，雪璃露出一个比苦还难看的笑脸，接着说道
“你爸妈不吵架吗？”洛雨流问到
“吵啊！有的时候吵的很厉害，要是哪次我妈实在受不了了，她就会把陈灵希拖去她房间，然后来几次，陈灵希就躺床上没力气吵了”雪璃答道，“我妈简直一枝花插到牛粪上”
“额……”洛雨流的脸上浮现出一些黑线，这蓝琴真是挺会发掘自身潜力的
“话也不能这么说，你爹也是很厉害的，他不是横跨物理生物两大科的实践部分吗？”洛雨流缓和一下气氛道
“他生物就是跟我妈学的，他会个屁！”雪璃咕哝着说道，“最后他也不管我，直接就自己走了”
“……你母亲是死在陈灵希前吧……”洛雨流问
“嗯……”
洛雨流眉眼低沉，如果有一天自己死了，仙灵寰会怎么做呢？……如果有一天他死在自己前面，我又会如何呢？
洛雨流摇摇头，她不能得出答案，这段感情早已生裂隙，却斩不断，也理不明
“好了，不聊这些了”洛雨流说道，“说些其它的吧”
“嗯……”雪璃点点头，“可是我也不知道该聊什么”
“你知道星辰和弦月的差别吗？”洛雨流摸摸雪璃的头，问到
“她们……我觉得可能类似人的左右脑吧”雪璃答
“嗯，差不多是可以这么理解”洛雨流回道，“其实弦月是先出现的，其次才是星辰入主晶构躯”
“她是数字化生命向实体生命转移？！”雪璃惊问
“对，我是实体生命部分数字化转移，所以哪怕是我，也不是很清楚她的情况”洛雨流捋捋雪璃的发丝，解释到
“她是怎么产生的？”雪璃发问
“其实生命的基本需求就那么几种，最根本的就是复制需求，我在进行她的底层逻辑架构时，也是设定了一个进化需求，就是她会存在追求自身高效性的本能。而至于其它，我都是靠着感觉去设定的”洛雨流摸了摸下巴，答道
“感觉？”雪璃疑惑，，想了想，问到“是靠着你在数字化部分获得的本能反应是吗？”
“对，你这小脑袋瓜子真的好聪明”洛雨流宠溺地使劲揉了揉雪璃的脑袋
“哎呀，雨流姐别乱摸了，我头发都散了！”雪璃略一反抗到，“马上要成鸟窝了！”
“唉，星辰小时候我没怎么摸过，现在只能在你身上找回来了”洛雨流有些感慨地笑笑
“那你去找她呀！天天撸我是怎么回事！”雪璃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