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林家祖上,也是出过举人的啊,”她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后来家道中落,咱们家就渐渐没了钱供人读书。到了我们这一辈,更是穷得叮当响,每日里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说到这里,她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无奈与感慨。
林老爷子在一旁默默听着,眉头紧锁,眼神中既有对过去的怀念,也有对现状的忧虑。
“大郎啊,你爹当年二十二岁就考上了童生,咱们这儿有几个能比过你爹的。”
林老太太的语气中带着几分骄傲,但随即又转为沉重,“都是穷闹得,要是不是为了这个家,他现在怎么说也是个秀才老爷了,要不是你爹争气,找了个账房先生的活计,奶这心里,过不去啊。”说到这里,她看向林学谦满眼的愧疚,用手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动作中透露出无尽的心酸与无奈。
接着,她话锋一转 “还有老二、老三,那时候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我只能狠心让老二回来种地,送老三去做了学徒,就是为了让家里能好过点。”说到这里,林老太太的眼眶逐渐湿润。
老太太的语气变得坚定起来,“但是大郎、二郎,你们听好了,只要你们愿意好好读书,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一定要供你们读下去。”
林老太太说着,用力拍了拍桌子,那份决心与毅力让在座的每一个人都为之动容。
“现在咱家地多,收成又好,奶现在攒着钱,到时候将三郎、四郎、五郎、六郎都送去读书,无论结果如何,多读些书,总是好的。”
林家众人听到这里,无不为之动容,眼眶泛红,有的甚至悄悄抹起了眼泪。
林思轩握紧拳头,目光坚定地望着林老太太:“祖母,您放心,我一定努力读书,考个功名回来,让咱们林家再次光宗耀祖!”
林思远也不甘示弱,他拍着胸脯,满脸自信地说道:“我也是!我还要考个状元呢,到时候骑着大马,风风光光地回来见您!”
林老太太闻言,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好、好、好,咱们家都出状元,到时候咱们家就成一屋子的状元郎了!”
“不说了,快吃饭,再不吃菜就凉了。”
说罢,她再次举起筷子,为林思轩夹了一筷子他喜欢吃的冬瓜,温柔地笑道:“大郎,快尝尝这白瓜,可香了。二郎,你的胡瓜,也多吃点。”说完,又细心地为林思远夹了一筷子蒜蓉黄瓜,眼神中满是慈爱与期望。
晚饭的余温还未完全散去,月光如洗,轻轻洒在林家古朴的院落里,给这平凡的一刻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银纱。
林墨与林家众人围坐在院子中央,四周是堆积如小山般的苞米堆,金黄色的光泽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温馨。他们或坐或立,手中忙碌地剥着苞米皮,发出细微而连续的沙沙声,与远处偶尔传来的虫鸣交织成一首秋夜的田园诗。
林思轩与林思远并肩从屋内走出,步伐轻快,径直走到林墨身旁,轻轻坐下,开始与林家人一起给苞米剥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