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了没?昨儿个竹林外头,竟有人胆敢劫法场啊!”一个胖乎乎的年轻人嚷嚷道,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你可别说啊!我昨天就在那现场呢!当时,只见苏知府一脸威严地将斩令牌扔到地上。突然间,七八个身影就如鬼魅般迅速窜出,直冲向那要被处斩之人,动作之快令人咋舌不已!眨眼之间,他们便与那些看守的官兵们缠斗起来,场面一度混乱不堪。而那苏知府呢?他哪还有半分平日里的官威模样,简直就是屁滚尿流!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不止。”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男子绘声绘色地讲述着,说到激动处,还手舞足蹈起来。
“哎呀呀,你小声点行不行!难道不怕被有心人听到告到官府去吗?居然敢当众说苏知府的坏话,不想活啦?走走走,咱们赶紧换个安全点的地方再详谈此事。”一旁的胖男人紧张兮兮地拽住高个子,脚步匆忙地往旁边走去。
“那苏知府后来怎么样了?”胖男人一脸好奇,小声问道。
“后来啊!慌乱中,苏知府急忙命令几个府衙官兵保护自己,然后匆匆忙忙地骑上马背,头也不回地朝着城门狂奔而去,转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哎,原本我还想着悄悄躲在角落里看热闹呢!但是谁能料到,那些惊恐逃窜的人们居然如此疯狂,竟像潮水一般向外涌来。我被这股人流使劲推搡着,最后只得跟着他们一起回到城里了。”说到最后,高个子有些意犹未尽,满是失落。
两人边走边聊,渐行渐远。
列青佳和徐福不慌不忙地继续前行着。
这时,不远处又传来两个女子交谈的声音。
“听说吴将军顾及与徐副将的旧日情分,已经决定赦免徐家跟陈家了!现今啊,那徐府、陈府还有陈记粮铺都已经解除封禁,可以自由出入啦!”一个中年妇人满脸兴奋,语调高亢地说道。
“真的吗?这吴将军还真是仁义啊!”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可不是嘛!连那伙劫法场的人都不再追究了呢!说是明日还要给徐副将举办一场盛大而庄重的葬礼。”中年妇女把声音压得低低的,神秘兮兮地继续说着。
“这确实称得上宽宏大量啊!只是不晓得徐家和陈家的人是否还有胆量回来。我倒是真心期望陈老板能够早日归来。毕竟在这苏陵城中,就数他家粮铺的价格最为公道,而且品质也有保障。”年轻女子面露忧虑之色,轻声细语地说道。
“他们是否敢于回来着实难以断言,说不定哪一天吴将军改变主意,再次将他们捉拿归案,到那时他们可就要受罪了。现今吴将军尚且顾念旧日情分,但是难保未来某天不会突然记起前仇旧恨,再来算总账呢?毕竟吴将军膝下仅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啊。”这会,一名中年男子忍不住插嘴道。
“是啊,没准儿这一切都是个阴谋陷阱呢?明日徐副将的葬礼,我们不妨先去凑凑热闹,探探虚实再说。”另一个年轻男子提议道。
“嘘!相公,你不要命啦!这种话都说出口。其实吧,我还挺希望陈老板能回来的。这些年,我一直都是去他家买的米,忽然间换别的店家,实在让人难以适应啊!”年轻女子轻轻扯了扯年轻男子的衣袖,面露嗔怪之色,娇嗔地责备道。
年轻男子默默垂下头来,像个犯错的孩子般沉默不语。
“好了好了,既然如此,那就别再谈论此事了。明日咱们先一同前往徐副将的葬礼瞧瞧,之后再耐心等待一段时间,自然便会知晓结果了。”中年妇人赶忙出来打圆场。
于是乎,众人旋即转移话题,开始闲聊一些家长里短的琐碎之事。
此时,列青佳与徐福二人安静地站在一旁倾听,聆听着众人的交谈,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片刻后,他们才接着往前走去。
待行至一处人流较为稀少之地时,列青佳侧过脸去,压低声音,对着徐福轻声说道:“不如我们到徐府、陈府以及陈记粮铺四周逛逛,观察一下具体情形如何?”
徐福微微点头,表示赞同。紧接着,二人当即迈开脚步,大步流星地朝着陈记粮铺的方向走去。
到达陈记粮铺后,只见店铺紧闭着大门,门上的封条早已被撕去,但那残留的痕迹依然清晰可见。偶尔有几个路过的行人,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朝店铺门口多瞄上几眼,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列青佳警惕地朝四周打量一番,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竟然让他捕捉到了几个可疑的身影。这些人身着便衣,看似普通的路人,但他们的行为举止却透露出一丝异样。尽管他们有意掩饰自己的存在,尽量表现得自然平常,然而他们有意无意地朝着店铺门口投来的注视,还是让人感觉有些不对劲。
列青佳深知此地不宜久留,生怕引起那些可疑人物的警觉,于是故意加快了脚步,急忙离开。徐福见状,也连忙迈着大步,紧紧跟随着他。
随后,两人马不停蹄地赶往陈府和徐府查看情况。
两处宅院的情形如出一辙,大门口原本张贴的封条已经全部消失不见,仿佛这里从未被封禁过一般。只不过,如今门庭冷落,昔日的热闹景象已不复存在,路过的行人们也对这两处宅院失去了兴趣,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上一眼。
列青佳匆匆扫视了一眼府院周围,不出所料,同样发现了一些形迹可疑的身影。这些人或藏身于街角,或佯装成过路之人,暗中观察着府院门前的动静。
列青佳心中暗忖,看来这背后隐藏着不少秘密。他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加快步伐朝着北门走去,徐福则亦步亦趋地紧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