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将军想把他们当做诱饵,以此擒拿赵公子和文姑娘,为乾通报仇无可厚非。如果你觉得对不起徐副将,我决定倒是可以待事成之后,再悄悄放了徐家和陈家的人。让他们离开苏陵城即可。”吴柏凫语气肯定地说道,说话时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
“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呢!那就再张贴多个告示,谎称徐副将病死狱中,着令厚葬。至于其他徐家人,还有陈家人今日午时继续处斩!”吴元雄眉目舒展,心情轻松,语气欢快地说道。
“可以,将军大体上可以按照我们商量的这个法子去办,并进屋向吴老太事先禀告一番。”吴松鹤语气沉稳地补充道。
吴元雄点点头,让吴松鹤和吴柏凫各自退去。而他自己则急匆匆地跑去吴老太房间。
进入吴老太房间后,吴元雄和吴夫人、吴老太简单问好后,随即落座。婢女们则向吴元雄行礼问好后,快递退下。
吴夫人见吴将军一身酒气,不禁皱起眉头,关切地问道:“相公,你为何一身的酒气啊?莫非你昨夜喝酒了,是发生什么不如意的事了吗?”
“唉,徐副将昨夜死了!列青佳他们昨晚劫狱了。他们一路攻击吴府,迫使我调走府衙部分兵力护卫。另一路则直接去府衙大牢劫狱。徐副将受了我一掌,坚决不肯救治,最终与通儿一样不幸中寒毒而死。”吴元雄一边摇头叹息,一边皱着眉头说道。
“啊?他们竟如此胆大妄为!就是可怜了这徐副将!”吴夫人满脸惊愕,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惋惜,同时脸上还流露出对徐副将的怜悯之情。
吴元雄皱着眉头,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低沉地说道:“是啊,徐副将这边收场,着实令人叹息。”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奈和苦恼。
吴夫人看着吴元雄,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说道:“虽然通儿是因他未能及时赶来救治而死的,但是你们毕竟有多年的交情。你心情不好,倒是可以理解。只不过,喝酒伤身,你以后还是少喝些为好!”她的语气中带着关切。
吴元雄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感激之色,然后继续说道:“谢谢夫人!徐副将临终前请求我能放过徐家其他人,以及陈家人。我实在苦恼,不知如何是好。不过我刚才与两位师兄交谈过后,算是真正想通了,所以特意来告知母亲。”他的语气变得坚定了一些。
吴老太听闻后,猛地坐起了身子,满脸震惊,声音颤抖地说道:“哦?徐副将竟然甘愿牺牲自己,求你放过其他人,属实悲壮!你快说说,你准备如何处置?”
吴元雄眼神坚定,语气沉稳地说道:“我计划写多份告示,就说徐副将病死牢中,着以厚葬,其余人则继续斩首。我想用徐家和陈家人做诱饵,令赵公子和文姑娘束手就擒。我要把赵公子和文姑娘斩了,他们才是害死乾通的真正凶手!至于徐家和陈家人,我打算事后找个机会把他们放了,令他们远走苏陵城,也算是对徐副将一个交代吧!”
“唉,我儿仁厚!我知道你与徐副将有些交情。如今他这般收场,我亦不好受。怎么说他也只能算是间接害死了通儿,那赵公子和文姑娘确实才是害死通儿的凶手。至于其他人嘛,先前是我气过头了,才将他们一并捉拿了。罢了,就按你想办吧,为母就不为难你了。”吴老太说完,重重叹了口气,然后缓缓躺下,扯上被子盖住身子,悄悄翻过身去,默默流泪。
吴元雄点了点头。随即拜别吴老太和吴夫人,独自一人静静地走出房间。
说回列青佳这边。天刚拂晓,众人就陆陆续续地起了床。徐福和盛安经过一番乔装之后,小心翼翼地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快速翻墙而出。接着,二人不紧不慢地朝前走去。
他们先是前往苏陵城的东门。待走到城门口,他们发现负责守卫的士兵果然比平日增多了不少。两人盯着旁边的告示看了又看,可惜告示依旧是昨日的内容,并没有最新的消息。徐福和盛安的脸上露出愁容,嘴里嘟囔着:“这可如何是好啊?”
无奈之下,他们只得继续在城中漫无目的地闲逛着,中间还顺手买了几个包子,津津有味地吃起来。而后,徐福扭头对着盛安,轻声说道:“要不你多买了些包子,先带回去给他们当早餐吃吧!”盛安微笑着点头,照他说的做了,随即返回徐府,留下徐福一人,继续在城中打探消息。
徐福一边走,一边眉头紧蹙,若有所思,绞尽脑汁地琢磨着该怎样去打探消息。沉思良久,他一拍脑门,心中有了主意:“对呀,要不我也效仿朱姑娘那天的做法好了!”于是,他加快步伐,准备按照朱慕虹那天的行程,依次去城防将军府、府衙大牢和吴府几个地方探听消息。
待他走到城防将军府附近时,眼睛忽然亮了起来,满脸惊喜,心中暗自思忖:“这不是吴将军吗?”他屏住呼吸,生怕惊扰到对方。只见吴元雄昂首阔步走进了城防将军府。徐福瞬间精神一振,心中暗自窃喜:“莫非一会儿就会有最新的消息传来?”因此,他在城防将军府附近来来回回地踱步,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突然,几个小兵抱着几叠纸张,如一阵风般朝不同的方向狂奔而去。徐福见状,三步并作两步,紧紧跟上其中一个小兵,亦步亦趋,生怕跟丢了,但见那个小兵来到了常宜客栈门口,停下脚步,从怀中掏出浆糊,在门口木柱上涂抹了几下,随即动作麻利地拿出纸张贴好。接着,他迅速转身大步离去,赶赴下一个地方。
很快,客栈门口就聚拢了一大群人,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哎哟,徐副将昨夜病死牢中啊!其他六人今日午时继续处斩!”一个年轻男子扯着嗓子喊道,脸上写满了惊讶。
“什么?徐副将死了?今日午时就要处斩,昨天昨夜就病死了?实在古怪!难道其中有什么玄机?”一个老头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问道。
“嘘!老爹!你可别乱说话!走了走了,下午去竹林外看热闹去!”年轻男子急忙伸手拉住老头,轻声说道。说完,他便拉着老头匆匆离开了常宜客栈。
徐福听到这个消息,脸色骤然变得煞白,嘴巴张得大大的,惊愕地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努力凑上前去,盯着告示看了又看,并使劲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花眼。待确认无误后,他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又急匆匆地去查看了府衙大牢和吴府的情况,最后快步返回徐府。
回到徐府后,徐福气喘吁吁地将他在城中探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知列青佳。列青佳当即召集众人,目光坚定地说道:“情况已明朗,那我们中午就跟随围观的人群混出城外,寻机劫法场!”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