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吴柏凫手底下那名逃走的小兵,他趁着渡口激战正酣,混乱不堪,没有人察觉的时候,急速往城内跑去。
他一路狂奔,穿过了苏陵城西城门,越过了繁华的街市。他时不时地回头张望,神色慌张,心中不停地念叨:“千万不要被人发现,我一定要把消息传到将军那里。”确定没有追兵后,他才稍稍放慢脚步,但仍不敢停歇,拼尽全力朝城防将军府跑去。
到了城防将军府门口,他已是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他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他顾不上休息,平复了下呼吸,然后对着门口的两个守卫,用颤抖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道:“快,快禀报将军,公子在渡口边……和徐副将……打起来啦。我乃……吴家副总管……手下亲兵……吴小奇。”
守卫们听完,其中一人立刻转身朝府内走去,前往禀告将军。
片刻过后,就有差役跟随守卫自府内走了出来。差役对着吴小奇轻声说道:“走吧,将军有请!请吴小奇往议事厅一会。”差役说完,即领着吴小奇径直走向府内。
进到议事厅,吴小奇一眼就看到了城防将军吴元雄,他端坐在正中央的一张木椅上。他的体格健壮,不怒自威,虽然着一袭便装,但是极具军人威仪。
吴元雄见差役和吴小奇进来了,连忙吩咐差役为吴小奇倒上一杯清茶,供他消暑解渴。差役遵照行事,接着退出了议事厅。
待吴小奇恢复气力后,吴元雄方才开口说道:“小奇啊,是吴柏凫派你来的吧!”吴元雄语出惊人,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吴小奇心头一惊,不曾料到吴元雄居然未卜先知,紧张得不得了,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应答。他身体僵直,呆若木鸡地盯着吴元雄。沉默良久,他终于决定抱着豁出去的心态,咽了咽口水,故作镇定地轻声说道:“回禀将军,确是我师父派我来的。小人甚是惶恐不安,若是有不妥之处,还望大人见谅。不过敢问大人,此事您是如何得知的呢?”
“哈哈,小奇啊,你不必害怕。我不过是试探一下你的胆色而已!看来这些年,你跟着你师父学艺,长进不少。你确实有过人之处,我师兄派你来果真没错。”吴元雄见吴小奇神情紧张,当即敞怀大笑,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顺便表扬了吴小奇临危不乱的表现。
吴小奇长吁一口气,如释重负,紧绷的心弦瞬间松弛下来。
吴元雄随即步入正题道:“说实话,是我吩咐他这么做的,我让他牢牢监督乾通的一举一动。若有不妥,即刻派人来报。乾通这孩子啊,一直不让人省心,三天两头就要弄出点事来,折腾我一番。快说,乾通是如何与徐副将动起手来的。”一谈到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吴元雄忍不住摇头叹息,他神色凝重地询问道。
吴小奇便将中午渡口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吴元雄一边仔细聆听,一边努力克制情绪。听到最后,他实在怒不可遏,拍桌而起,愤愤地说道:“畜生,当真慈母多败儿!都怪我平时疏于管教。走,快带我前去。来人,速速给我牵两匹快马过来。”
吴小奇被吴元雄这突如其来的愤怒举动所吓到。好在他为人机灵,很快就从惊愕中晃过神来,立马领着吴元雄朝府门外走去。差役则火速赶到马房,牵来两匹宝马。
此时的吴元雄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面沉似水,一言不发地翻身上马,然后一抖缰绳,两腿一夹,策马而去。
没过多久,两人就到了城外渡口。吴元雄跃身下马,将缰绳递给吴小奇,并嘱托他道:“小奇,你将骏马牵到路旁柳树下挂好后,找机会归队,免得让吴乾通发现。”吴小奇应声照做,悄然离去。吴元雄则迈步走入人群,察看情况。
且说就在吴小奇回去禀报吴元雄的这段时间里。赵兴成手持骄阳刀,在人群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不过十几个回合,他就将那些亲兵一个个给打趴下去了。
赵兴成解决那些亲兵后,他立马朝着文似锦的方向疾驰而去。
此时的文似锦再次被吴柏凫死死缠住,无法脱身。她心中暗自焦急,担心自己支撑不了太久。
就在文似锦感到力不从心的时候,赵兴成及时赶到。他大喝一声,手中的骄阳刀如同一道闪电,朝着吴柏凫劈去。
吴柏凫眼疾手快,一个灵巧地转身,堪堪躲过了这一击。然而,赵兴成和文似锦一联手,还是打得吴柏凫顾前不顾后,仓皇失措。
吴元雄站在人群之外,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暗中观察着战场上的局势,同时在心中飞快地思考着应对之策。他深知,此刻必须沉着冷静,果断采取行动,才能化解这场危机。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徐赛春因久未锻炼,武功生疏,只得平时功力的三四成。
吴乾通愈战愈勇,但见他双拳应敌,猛然发力,使出一招旋风腿“横扫千军”。这一招,腿风凌厉,气势十足,逼得徐赛春无奈后退,狼狈不堪。
徐赛春心中一惊,连忙侧身闪避,但是吴乾通的腿法犹如急风骤雨一般,让他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他只能不断地后退,试图拉开与吴乾通的距离。
吴乾通得势不饶人,趁胜追击。他手脚并用,急攻徐赛春,眼看徐赛春即将落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道人影飞奔而来,一手将赛春往身后一拽。这一拽看似十分用力,但奇怪的是,徐赛春后退数步后竟站立平稳,不致跌倒。
紧接着,那人一边沉稳应战吴乾通,一边调侃徐赛春道:“徐老兄啊,徐老兄,你这脸算丢大了。快,帮我把酒壶接住。”话刚说完,他便将系于腰间的酒壶解下,往徐赛春那边一丢。
徐赛春一个飞身翻转,顺势接过酒壶。一壶陈年老酒,香气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