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文似锦依旧静坐不动,其他船客却已被徐赛春和陈大婶母女的热聊感染,悄悄打开话匣。他们三三两两攀谈起来,船舱瞬间焕发生机。
看到船客们和谐相处的一幕,船家会心一笑,换了首曲子,接着哼唱。
中午时分,船客们们纷纷拿出各自准备的干粮食用。待到困乏之时,便打盹休息。恢复精力后,仍旧闲聊。
不知何时,航船已过了一个新的三叉口,驶入朗月河,向东而行。
船上之人谈笑风生,夜幕悄然降临,明月升空,繁星闪耀。船客们简单用餐果腹后,静心休息。
此刻,船家早已交班,接力划桨。
夜色渐深,船客熟睡。漫漫长夜过后,骄阳从东方升起。
文似锦向来有早起的习惯,此时她已醒来。由于坐了一日的渡船,十分困乏,略显烦躁,她便走到船头,对着船家低声问道:“船家,我们大概几时能到苏陵城啊?”
“临近中午,即可靠岸入城。”船家边划船,边爽快地答道。
“啊?还要半天行程啊,这也太远了吧。”文似锦一脸不耐烦地抱怨道。
船家尴尬一笑,劝她莫急,速速回舱坐好。
旅客渐醒,草草就餐。船儿疾行,再次换了船家。
将近中午时分,航船果然登陆渡口,顺利抵达苏陵城。
“终于到了,累死我了。这一天半的船程着实折腾人,得赶紧找个客栈吃顿好吃的,再好好休息下先。”文似锦伸了伸懒腰,舒展筋骨,喃喃自语道。
苏陵城渡口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通往城池的一条大道宽阔异常。道路两旁的小贩们不停地吆喝着,声音此起彼伏,吸引着过路的行人。人们的欢声笑语和商贩们的叫卖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生动的市井图景。
渡口不远处,有主仆二人立于路旁,身后十余个亲兵紧紧跟着,像是在等候迎接某位贵客。
“公子,您饿了吧,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啊?”仆人一副低眉顺眼模样,对着身前的年轻公子轻声问道。
“不用,我再等等。”年轻公子焦躁急切地挥了挥手,“你说徐副将为何至今未到啊,这靠岸的船家都已经来了好几班了。”
仆人身前的年轻公子衣着华丽,看似出身富贵人家,容貌却是一般,还自带几分纨绔气。他的脸庞略显圆润,面色微黄,眉宇间透露出一丝傲慢。一双眼睛不算大,但也不小,眼神中透着机灵。他的鼻梁挺直,嘴唇微薄,给人一种能说会道的感觉。
“就是,将军真是的,为何非得委屈公子亲自过来迎接徐副将。而这徐副将架子也摆得太大了吧,至今迟迟未到。”仆人连忙附和道。他一边说着,一边还用眼睛瞟了瞟自家主子,见他脸色不虞,立马转换话语,“公子,您也别太着急,徐副将说不定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年轻公子不耐烦地“嗯”了一声,继续伸长脖子向远处张望着。他心里暗自想着:这徐副将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情耽搁了,否则本公子定要让他好看。本公子亲自来迎接他,他竟然还敢迟到,真是岂有此理!
“陈大姐,你们母女可知如何去找你丈夫?用不用我护送你们过去啊?”徐赛春与陈氏母女一同缓缓下船上岸,他热情地问道。
“认得,前些年来过一趟,有些印象,就不劳驾将军了。将军事务繁忙,还是早些回去得好。”陈大婶浅浅一笑,婉言谢拒道。
“那好吧,就此别过!你们一路小心!”徐赛春拱手拜别陈氏母女,大踏步朝苏陵城方向走去。
陈氏母女与徐赛春挥手告别,然后转头对女儿说道:“这位将军倒是个热心肠的好人,咱们也算遇到贵人了。”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感激和欣慰。
陈佩芳点点头,笑了笑,眼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公子,你看,那不是徐副将么?”仆人视线一直紧盯渡口方向,一发现徐赛春的身影,立马手指徐赛春,告诉年轻公子。
“终于来了,害我在这里等了大半天。咦,徐副将身后那小妞挺漂亮的。”年轻公子等了一上午,已是极度不耐烦。好不容易等到徐赛春,心中难免气愤,因而发了下牢骚。顺着仆人手指的方向看去,他恰巧看到了陈佩芳的嫣然一笑,瞬间动心。
于是,年轻公子顾不上迎接徐赛春,连忙小跑过去,想着搭讪套近乎。
徐赛春看到年轻公子跑来,正准备上前行礼问好,怎料年轻公子全然不看他,只顾前奔。
仆人倒还识礼,他立即吩咐亲兵跟上年轻公子,自己则快步走向徐赛春。
才一会功夫,年轻公子就跑到了陈氏母女身前,对着陈佩芳轻声挑逗道:“嘿,姑娘!你长得真是好看!请问姑娘芳名叫啥?”
陈佩芳被年轻公子这一连串的动作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年轻公子见陈佩芳对自己不理不睬,顿时生气,继续纠缠不清。
徐赛春望向年轻公子跑去的地方,感觉情况不妙,急速飞身上前,大声呵斥道:“吴公子,住手!”
吴公子大为不爽,转头恶狠狠地盯着徐赛春,怒吼道:“你算哪根葱?本公子的事也敢管?”说罢,他挥起拳头,朝徐赛春打去。徐赛春侧身躲开,同时飞起一脚,向吴公子踹去。吴公子也不示弱,立刻还击。
就这样,两人你一拳我一脚,打得不可开交。一时之间,苏陵城渡口混乱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