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我已将他人摒退,这里只得你我师生二人。”
“否则这话被旁的人听去,再传到皇上耳中,”
“老师可是抄家灭族的重罪啊!”
“再说,当今的皇上,曾经的宁王,也是先皇的儿子。”
“凭什么太子就是正统,其他人就是乱臣贼子?”
“治国治世,能者居之。”
“就因为出身不好,非嫡非长,就该被排除在外吗?”
“老师竟和我那父亲一样,有眼无珠啊。”
“你莫要忘了,皇上的皇位,可是先皇亲下诏书传位于他的。”
“哼,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你当我不知道你们那诏书怎么的来的吗?”
“当初真是看错了你,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狼子野心。”
“居然早已与宁王珠胎暗结,行此悖事。”
“我竟一直对你深信不疑,寄予厚望,你简直是狼心狗肺!”
南世言恨恨地骂道。
那人依旧平淡如水,道
“什么深信不疑,寄予厚望,我不过是你官场上的棋子罢了。”
“选太子有什么好,他登基实属正常。”
“到时你依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而我,依旧是你身边的一条狗。”
“哼,狼心狗肺?”
“做狼有什么不好,赢了的狼才有肉吃,才有资格说话。”
“输了的人,都已经是死人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南世言语音中带着一丝惊恐。
“老师还不知道吧,先皇已经赐了太子毒酒,皇后一族也被连根拔起。”
“这些年,仗着先皇的宠幸。”
“他们背地里做的那些事,都被摆上了台面。”
“其中有几件,那可是触了先皇的逆鳞。”
“先皇怒火攻心,一病不起,这才要求宁王早日登基,以正大统。”
那人口吻平静,仿佛在说着什么家长里短一般。
南世言却听得心惊胆颤,这些年,这些年他的经营,竟……竟功亏一篑!
“老师怎么不说话了?害怕了?还是震惊了?”
“震惊我们竟轻易将你多年的心血付之一炬?”
“其实老师也不必这般介怀,这也是我们苦心经营多年的成果。”
“有些事,哪是一朝一夕之间就能做成的。”
“皇上与我蛰伏二十载,为的,就是今天。”
二十载?南世言心中大惊。
二十年前,他还是个孩子,
自己见他可怜,又天资聪慧,便收他为学生。
那时的他,竟已开始布局,还与宁王勾连,
这么多年,自己竟被他蒙在鼓里,毫不知情,
此人心机之深重,远远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不过我今日来,不是为了向你耀武扬威的。”
“成王败寇,没什么好多说的。”
“把这个签了,我向皇上求情留你性命,只将你圈禁。”
说着,那人递给南世言一页纸。
南世言接过纸,见纸上有一串名单,还有数条罪状,
此字一签,不仅会将自己所有的势力连根拔起,
亦替宁王铲除了一干异己,自己日后再无翻身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