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心中愤愤道,那逆子,居然敢……敢诓骗我!
“父亲有没有想过,既然阿冰打断了他的腿,为何不连他的手一起给打断,是留着给你写字提供信息吗?”
阿阮突然轻轻笑了起来。
“不过你也许不知道,若是你就此待在道观,我会说服阿冰放过你,允你终老。”
“可惜终是秉性难改,自毁命数。”
“至于他……”
阿阮看向血泊中的蛊师,道
“照他所说,我的脸是恢复不了了。”
“若是他愿意将毁了我脸的蛊虫交出来,就放他一条生路。”
“反正如今他也没有什么能力再害人了,道长觉得如何?”
“就听阿阮姑娘安排。”
“你……你想干什么?”
蛊师心中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又觉得他们应该不会知道。
“既然我的脸无论如何也恢复不了了,杀了蛊虫解解恨总可以吧,这样以后也不会再害别人。”
阿阮淡淡答道。
蛊师心中略略放心,道
“你们说话可算数?”
“自然算数,我们可不是有些人。”
阿阮说着瞅了他父亲一眼。
“好。”
阿冰给阿阮重又带好蛇皮妆容,然后拿出两粒止血的药丸给蛊师。
蛊师服下后挣扎着站起,走到房间四角分别拿出四个模样十分普通的香炉。
原来刚才那些蛊虫就是从这四个香炉中出来的。
只见蛊师打开香炉的盖子,从里面取出四块颜色古黄的圆形玉环。
然后把这些玉环摞叠在一起,又拿匕首在自己掌心横划一道,将血滴在最上面那块玉上。
血并没有扩散流下,而是渐渐浸润到底下的玉环上,如此直至最后一层。
待每层玉环的血都被吸收殆尽,一条跟那天一样形同蚯蚓、气味腥臭的黑色虫子霎时出现。
在地上不停扭动着身体,想再往哪钻去,蛊师立即拿出一个褐色的小圆盒将其装了起来。
“另一只呢?”
阿阮面无表情地问道。
“另……另一只……”
阿冰见他神情闪烁,口中唯唯诺诺,当即挺身向前,七条蛇尾呈攻击状围住了他。
只消随便一动,就能刺穿他的身体。
“在……在我身体里。”
蛊师口口声声同归于尽,但当阿冰真的准备动手,他还是心中恐惧,想着如何偷生。
“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们动手?”
阿阮不动声色地说道
“或者,让道长从蛊王身上动手?”
“别别,我……我自己来。”
蛊师一声惊呼,以他如今的情况,蛊王决不能再受半分惊扰,否则自己后半生可能都不会再站起来。
只见他又拿出那把弯刀匕首,沿着左臂肘腕处的血管轻轻划下约寸许长。
然后轻轻念着咒语,另一条黑色蛊虫从血管里慢慢蠕动而出。
整个室内瞬间弥漫着更为浓烈的腥臭,约半炷香的功夫,那黑虫才慢慢钻了出来。
蛊师拿出另一个紫色的盒子把它装了起来。
然后又拿出一包黑色的粉末洒在伤口上,伤口登时复原,血管也恢复如初。
阿冰见此情景,心道
“这蛊师果然有些东西,幸亏听从道长安排,没有贸然出手,否则他们如今可能占不到什么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