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我便要遭受蛊虫的噬心之痛,而后功力尽失,如同废人。”
“所以你们休想,大不了……同归于尽。”
说完,那蛊师便用一件奇怪的锐器划破胸口,然后口中念念有词,将鲜血洒向空中的阿阮。
阿冰拖着阿阮闪避不及,阿阮衣裙上沾染了几滴。
地上房梁上的蛊虫突然如发了疯般,竟一只咬住另一只的尾巴连接在一起,像一条长长的活动的锁链向阿阮和阿冰扫去。
幸得阿冰身手伶俐,一一避开,并使出“涂山之术”杀死不少蛊虫。
饶是如此,密密麻麻的蛊虫仍旧连绵不绝地从四面八方袭来,仿佛无穷无尽且不知疲倦。
如此下去,时间一久,阿冰必定体力不支。
一旦蛊虫沾身,后果不堪设想。
尤其他现在妖灵受损,极易被控制,因此阿冰一直沉着应敌,不敢有分毫懈怠。
不过蛊师那边也不容乐观,他已感受到蛊王冲破了骨球的束缚。
现在虽然还在蛊盒之中,但那些符咒困不住它太久。
倘若它冲破符咒之困,如果没有今夜之战,便可使用“乌鸢术”在月圆夜将它吸收为自身所用。
到时修为猛增,再饲养一条蛊王即可。
可如今这蛊王落入了旁人之手,若是此人行倒施法,自己必将性命堪忧。
因此即使胸前鲜血淋漓,蛊师仍旧不停逼出鲜血向阿冰他们抛去。
并不断和阿冰缠斗,招招狠厉,剑剑致命。
阿冰仍只是专心防御闪避,偶尔或出一招扰他心神。
眼见他的鲜血已在地上铺了薄薄一层,一直被阿冰蛇尾保护的阿阮突然脱下蛇皮妆容,对那蛊师叫道
“你想知道蛊王在哪里吗?”
蛊师循声望去,陡然一惊。
虽然他给两人换脸之时曾见过阿阮被毁的容貌,但他当时正在专心做法,只淡淡瞟了一眼。
随后阿阮即被送走,他亦不再回想、
这种事么,又不是第一次做。
此刻,他才真正从正面见到这样一张不人不鬼的脸,还咧着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在冲他笑。
登时心中一慌,手上慢了半拍。
只这一瞬,阿冰六尾齐出,待蛊师反应过来举剑抵挡,已遭其中两尾当场穿胸而过。
胸前鲜血霎时如泉涌般汩汩流出,再不受蛊师的控制。
蛊师失血过多,又遭此重击,经脉俱碎,再无还手之力。
登时倒在血泊之中,喘着沉重的粗气,四周密密麻麻的蛊虫顷刻间消散不见。
一抬眼,却见厅堂门口站着一名黄袍道士。
阿阮的父亲正鼠头鼠脑地跟在他身边,蛊师挣扎起身,愤愤咒骂道
“好你个杜老儿,竟伙同你女儿骗我蛊王,置我于死地,他日我定饶不了你。”
阿阮父亲见那蛊师咬牙切齿的模样,一脸惶恐。
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已隐隐约约感觉到哪里似乎不对。
在那空屋之中,阿阮父亲见道士施法的时候就暗自奇怪。
为何不等那蛇妖出现再布阵,如此这般着急,找了间空屋便开始,而且整个过程似乎一直在对蛊王施法念咒。
他虽心中疑惑,但又不敢提出疑问。
怕那道士甩手而去,到时候自己收不了场。
况且他对施法布阵之事一窍不通,只当这些事情本就是如此离奇,非他们所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