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欣蓉顿了一下又说,“我们初中部要出去几天,学农劳动。”
这个年代,号召学生要与工农兵相结合。
学校里,每年都有学工、学农和学军的任务。
很多学校里还有校办工厂。
学工,有校办工厂的,在校办工厂里劳动。没有校办工厂的,到附近的工厂里,帮着干点力所能及的活。
学农,就是麦收和秋收时,到附近的农村住上4、5天,帮着干点农活。
学军,就是野营拉练,多半是晚上,背着背包,走上几十里的夜路。
背包,是那种在电影里看到的,军人在行军中背着的,被子叠好后,打成的“井”字包。
上课可以不去,学工、学农和学军是一定要参加的,这是ZZ任务。
再说同学们也很愿意出去玩几天,很新鲜,相当于后世的旅游了。
向勇已经毕业了,他不用参加了。
“好的。”向勇爽快地说,他当然愿意多提一些货。
郑欣蓉的菜和鱼,从来都不愁卖。
送走了向勇。
郑欣蓉陷入了沉思。
上一世,学农劳动时,正是杨淑娴病重的时候,郑欣蓉想请假,当时的班主任叫刘炳惠,一个刻板的中年女人。
她的原则性比谁都强,说什么都不同意,还讲了一通大道理。
结果,郑欣蓉出去了几天,回来后发现杨淑娴的病情明显恶化。
也可以说,正是这一次学农劳动,加速了杨淑娴的去世。
她恨刘炳惠。
这一世,班主任李允彤,孩子小,不能跟他们学农去。
巧了,听说还是这个刘炳惠,要带他们一起去。
刘炳惠现在是他们的ZZ老师。
想起上一世那几天发生的事情。
郑欣蓉玩味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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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堂上。
刘炳惠正在上课。
快下课的时候,她说起了学农劳动。
“下周一我和你们一起去学农。”她严肃的说,“任何人不许请假。”
说完她扫视了一下全班同学,目光正好和郑欣蓉对上了。
顿了一下,她又说,“只有郑欣蓉同学可以例外。”
现在郑欣蓉在学校里,那可是有很多层光环的。
学校的老师都知道,她不仅发表了论文,还开发了以自己的名字,命名的中成药。
听说和市里的很多大人物都有关系。
而且,她马上要去参加全国中医药的代表大会了。
这谁能比呀?
所以她肯定很忙,给个特权也不过分吧。
郑欣蓉听了,虽然面带笑容,但心里一阵腹诽。
谁说刘炳惠刻板了?
这灵活程度谁能比呀?
同样是一个人,上一世和这一世,做人的原则,咋就差距这么大呢?
哼,原则都是分人的。
“老师,我没事,我能参加。”郑欣蓉急忙表态。
刘炳惠紧接着,又把郑欣蓉一顿猛夸,还让同学们向她学习。
也就是刘炳惠不知道郑欣蓉是怎么想的,
要知道的话,恐怕都不敢带他们班出去了。
平时在学校,刘炳惠顶看不上那些娇滴滴的年轻女老师。
而她参加了这一次学农劳动后,她也变了。
由原来的女汉子,变成了一想起下地干农活,就头皮发麻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