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乐恍然大悟:“因为有人让她这么说!而这个人……”
“必然与药材失窃案有关。”秦阳接着她的话说完,“而且地位不低,否则小翠不会如此惧怕。”
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四小姐!不好了!小翠……小翠自尽了!”
“什么?!”纪明乐脸色大变。
秦阳却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好快啊。”
“什么意思?”纪明乐不解地看着他。
“南洲有句古谚:死人,才会永久保存秘密。”秦阳缓缓起身,慢慢走近库房经年不开的窗户。
默默推开窗户,有些意味深长的望着窗外的痕迹。
这时晨光直射而下,倾斜耀眼了满室的尘埃,纪明乐看着阳光下犹如沐浴金黄的秦阳,痴痴看着他凭窗倚望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禁有些恍惚。
这还是那个平日里唯唯诺诺的废物姐夫吗?
这么一瞬间,他还有点小帅呐?
“哎呀,我这是怎的啦?”
醒悟自己这样于理不合,纪明乐刹世间脸红。
“等等!”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慌张,她突然叫住正回头的秦阳,“你,你刚才说的那个……借贷法则,是你发明的?”
“这种记账方法,我称之为瑶瑶借贷法。”秦阳侧颜微微一笑,而后突然说道。
“瑶瑶借贷法?”纪明乐一愣,“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因为……”秦阳嘴角微扬,“这是我为明瑶特意研究的。”
纪明乐一时语塞,心中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这平时看着一向懦弱的姐夫,怎么今天这么与众不同,嗯,有一点点的闷骚呐。
秦阳自然不知道小姨子刚才的紧张与此刻的腹诽,他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合上账簿,而后看向纪福:“纪管事,我且问你,上个月的天山雪莲,是从何处进的货?”
纪福一愣:“这个……是从杨记药铺……”
“说谎。”秦阳冷声打断,“杨记药铺早在三个月前就关门了。”
纪福脸色一变:“我……我可能记错了……”
“记错?”秦阳冷笑,“那这些账目上的造假,想必也是记错了?”
他一摞账簿拍在桌上:“纪管事,你可知罪?”
纪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姑爷饶命!小的……小的也是被逼无奈啊!”
“被逼无奈?”纪明乐眼中冒火,“说!是谁指使你的?”
纪福浑身发抖:“是……是……我自己糊涂。”
“糊涂?”秦阳冷笑一声,神色不屑,“这借口未免太过拙劣了。”
“就是。”纪明乐也是不屑一顾,“凭你敢欺瞒武威侯府,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秦阳淡淡道:“既然纪管事不肯说实话,那就去看看小翠吧。”
“走。”纪明乐当机立断。
几个管事战战兢兢地跟在后面,额头冷汗涔涔。
他们从未见过这般阵仗,一向懦弱的姑爷今日竟如此强势,令人不寒而栗。
一行人很快来到小翠的房间。推开门,扑面而来的血腥气令人作呕。
小翠倒在床上,面色惨白如纸,手中还紧握着一把染血的匕首。
床边放着一封血书,纸张已被鲜血染红。
纪明乐走上前,拿起血书。只见上面颤抖的字迹写道:“奴婢有罪,对不起夫人,是奴婢一时糊涂……愿意承担所有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