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上,时宁听同车厢的乘客说起的时候,一点也不意外。
她知道认购证在几个月后甚至会有几十上百倍的利润,现在这点算什么?
她只是好奇,时红军会怎么选择,是坐等认购证涨价然后出手,还是跟着参加几轮摇号。
心里这样想,便不由看向下铺正跟人说话的时红军。
许是察觉到她的关注,时红军抬眼看向她,嘴里没闲着:
“太他妈可惜了,我在沪市待了好几天,不止一次听人说起这个认购证。”
他啧啧出声,一脸遗憾的摇头,眼神却在询问时宁。
时宁撇撇嘴,不再看骗死人不偿命的时红军,心里不由感叹,难怪他们家只有时红军最出息,看看这演技?
她甚至觉得,这车厢的两个演员都该跟时红军取取经,他是怎么做到骗人不脸红没有一点不自在的?
“没办法,已经停售了,要想发财,只能看有没有人愿意高价脱手。”
跟时红军说话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梳着大背头,脖子上挂着一根粗壮的金链子,手指上戴着一颗硕大的金戒指。
时红军还是摇头:
“这玩意儿变数太大,我听着咋心里瘆得慌呢?”
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金链子男人嘴角抽抽,正要再说什么,时宁对面一个看起来五十左右,戴着眼镜一副学者打扮的乘客开口了:
“这位小兄弟有认购证要出手?”
他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扫过时宁。
时宁都想问问,他们怎么就确定她和时红军会对认购证感兴趣的?
还是她和时红军买了太多认购证,被人盯上了?
这样一想,她又下意识看向时红军。
时宁却不知道,时红军这会儿也在暗中嘀咕呢。
只他面上没显,依旧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两人继续表演。
“嗨!我倒是买了几张,但我看这架势还有上涨的空间,可不准备出手。”
金链子手里还真的有认购证。
老学究看起来好奇得很:
“我倒是也听说过,可惜没时间去买。小兄弟既然觉得还有上涨的空间,可得好好捂着,找准时机再出手。”
“那是,我还等着看有没有人会出手我多少都接着。”
金链子附和着老学究的话,一度让时宁以为自己错把好人当坏人了呢。
时红军不动声色地朝时宁摇摇头,然后闭上眼假寐。
接下来的一段路,但凡是火车停靠的站点,金链子都会出去一趟,趟趟回来都会提起认购证,话里话外都是认购证现在涨了多少多少。
老学究也会跟着出去,只是次数比金链子稍微少一点。
这期间,两人还会趁着火车行驶的时候,跑去别的车厢找人讨论认购证的话题。
时间长了,时宁便放下了戒备,
“应该只是自己买了,才关心到底能不能赚钱?”
时红军听了这话,笑而不语。
时宁:“……”
他虽然是高中毕业,但在她这个曾经的大学生面前,也不算什么高人呀!
夜里,火车再一次停靠站点。
困极的时宁刚闭上眼,就听见车厢外面传来一阵声嘶力竭的哭喊。
她一骨碌爬起来,时红军也已经翻身坐起,见她惊魂未定,他站起来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没事,不是咱们这节车厢。”
时宁其实不怕,只是一时惊着了。
“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