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得了吩咐出去了。
云明彰在生意场上沉浮半生,看人一向很准。
他进来时就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经过,之所以问刘妈,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
原来不知道云舒烟不是亲生的。
把所有的爱与关注都放在她身上,尤其是云太太,把云舒烟当作眼珠子似的疼。
她有些小聪明他也只当她是小女孩儿的性子。
现在舒言回来了。
但如果把云舒烟就这么送出去,不止云太太不同意。
他也觉得,不合适。
毕竟养了十八年,感情,是有的。
心血自不必说,云舒烟的今天,可以说是他用金钱堆积起来的。
他是个商人。
他一个人在书房,靠在宽大的椅背上,手指不断敲击着桌面。
云清余跟云太太几人回来的时候,他正好从厨房出来。
一起进门的三人,看到云明彰还没睡,都是一愣。
云明彰有意无意地扫了云舒烟一眼。
云舒烟被他这一眼扫的右眼跳了几下。
不知是不是错觉,云舒烟在云明彰的眼神里,看到了审视!
是云舒言那个贱人跟他说了什么吗?
他为什么会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
他是不是相信了?
他是什么意思?
云舒烟很清楚,云明彰没有云清余母子那么好糊弄。
这十几年,她拼命在他面前讨好,云明彰也没有表现出多欢喜。
怎么云舒言一回来,他就大变样?
果然,还是亲生的好使!
云舒烟狠狠掐着自己的肉,努力压制自己心里的恐慌。
“爸爸,你怎么还没睡?”
她像个撒娇的小女孩儿一样,冲上去抱住云明彰的胳膊。
“爸,哥哥没事了,医生说一周后拆线。”
她打量着云明彰的神色,心疼地说。
“爸,你看你,又有白头发了,你累了一天,赶紧休息吧。”
“你这样,烟烟会心疼的。”
她将头凑在云明彰身上,撒娇似的蹭了蹭。
云明彰轻轻笑了,点了点她的头。
“多大的人了,还跟爸撒娇,行了,我听你的话,这就去休息,你也早点去睡。”
云明彰转向云清余,云清余感受到来自亲爹的威压,马上站的笔直。
云明彰走到他面前,看着他下巴上的纱布,还是心软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
再草包,又能怎样呢?
“缝了几针?”
云清余被他打量的正不知所措,他冷不丁的一问,云清余竟然忘了回答。
云太太捅了捅他,他才慌忙回答。
“五针。”
云明彰点头,“拆线后让人给你用最好的药,不要留疤。”
云清余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云明彰话锋一转:“知道疼了以后就老实点儿,不要再惹事生非。”
“你是哥哥,两个妹妹都应该爱护,再敢厚此薄彼,看我怎么收拾你。”
云清余懵了。
老爹不是正在安慰他吗?
怎么又突然骂起来了。
云太太忙和稀泥:“老爷,清余受了伤,让他早点休息吧。”
“滚!”
云清余屁滚尿流地走了。
云舒烟却是心头一震。
死死咬紧牙关,嘴里满是铁锈味儿。
云明彰这是在警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