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罗佩的笔尖却化作了抉择的利刃,逐一划去那些遥不可及的身影。“亚瑟王的荣光虽盛,却远在异国他乡的爱因兹贝伦城堡,只能遥望。吉尔伽美什的傲岸,非我能及;兰斯洛特的羁绊,我亦不愿涉足;至于哈桑的诡谲,言峰绮礼的算计,我更愿避其锋芒。”
最终,罗佩的目光定格在三个名字上:“Rider,伊斯坎达尔的英姿,王之军势,所向披靡;Caster,韦伯的智慧,螺湮城教本,秘法无穷;Lancer,迪卢木多的宿命,忠诚与背叛的交响曲。”他闭上眼,让记忆的长河在脑海中奔腾,将《Fate/Zero》的每一个细节编织成网,寻找那唯一的答案。
“我的‘癫狂地狱’,是毁灭也是重生,对韦伯的理智是致命的诱惑,对雨生龙之介的疯狂则是加倍的燃料。但……”罗佩的眉头紧锁,仿佛在进行着一场无声的较量,“Rider的力量,虽强,却可能引来更多不必要的纷争;Caster的智慧,深邃,却也可能成为束缚我的枷锁。唯有……”
笔尖落下,Lancer的名字旁多了一颗红星。“迪卢木多,你的忠诚与枪法,将是我剑指圣杯的最佳伴侣。在这片混沌的战场,我愿与你并肩,书写属于我们的传奇。”罗佩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然与期待,仿佛已经预见了未来的战歌与辉煌。在奇幻交织的命运织锦中,性格相性这一无形之锁,竟悄然成为解锁英灵辉煌与沉沦的关键,其微妙之处,甚至超越了星辰般璀璨的战斗力,编织出一段段令人唏嘘的传奇。
在古老凯尔特神话的迷雾深处,爱与青春之神安格斯·麦·奥格轻抚过的养子,迪卢木多·奥迪那,以“光辉之貌”闪耀于世,身为爱尔兰费奥纳骑士团无可争议的荣耀之巅,他的故事如同星辰,照亮了后世的想象。格兰尼亚·康马克公主的温柔身影,与他共绘的私奔传奇,不仅是悲恋的绝响,更被学者窥见圆桌骑士兰斯洛特与王后桂妮维亚故事的幽影。
然而,当这传说跃入动画的次元,迪卢木多的命运却化作了一场悲壮的独白。他那足以撼动天地的“盛大的忿怒”与“微小的忿怒”,两柄承载着无尽力量的魔剑,因命运弄人,只能沉睡于无形,取而代之的是两朵血色的蔷薇——红黄交织,既是他战斗的印记,也是对他真实力量的无声叹息。这份束缚,让他的战力如折翼之鹰,仅余半壁江山。
更令人扼腕的是,他的Master,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一位被嫉妒与傲慢之火吞噬的灵魂,与迪卢木多之间横亘着难以逾越的鸿沟。两人的理念如同夜与昼,最终引爆了整个战局的悲剧烟火,将希望化为灰烬。
然而,在这绝望的舞台上,迪卢木多却以凡人之躯,书写了不朽的篇章。码头之战,硝烟弥漫,他凭借过人的智谋与超凡的武艺,竟在一瞬之间,令那位光芒万丈的Saber失去了最锐利的爪牙——誓约胜利之剑,被封印的力量如同陨落星辰,见证了迪卢木多独有的荣耀与辉煌。
但这一切,在罗佩的眼中,皆非核心。他深深凝视的,是迪卢木多那份被骑士道深深烙印的“愚忠”。那是一种超越生死、无视伤痛的忠诚,即便是在被Master下令自我了断的瞬间,迪卢木多的眼中也没有闪过一丝对肯尼斯的怨恨,只有对信念的坚守,直至最后一息。这份愚忠,如同荆棘中绽放的玫瑰,虽刺痛人心,却也美得令人心碎。
于是,罗佩缓缓站起,目光穿透笔记本上那最后的名字,仿佛在与历史的尘埃对话:“性格相性,或许就是命运最微妙的笔触,让英雄陨落,也让灵魂得以不朽。”在这第五章《幻梦之绊》中,迪卢木多·奥迪那,以他独有的方式,诠释了何为真正的骑士,何为不灭的传奇。在罗佩那错综复杂的思绪中,对Saber与卫宫切嗣的愤懑逐渐演化成了一种近乎疯狂的执念,但在这混沌之中,他心中却异常清晰地意识到,迪卢木多·奥迪那,这位忠诚的骑士,是他梦寐以求的完美Servant。每当夜深人静,罗佩便会在心中默默盘算,若是能得此良将,何愁大业不成?毕竟,在迪卢木多的世界里,即便是主人偶有失言,那份对圣杯的执着与骑士的荣耀也会让他坚定不移地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