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泠儿却摇了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解,“不是,主子。离王他,谁也没选。”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漫夭猛地抬头,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光芒。“谁也没选?这怎么可能?”她喃喃自语,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在这个权力与利益交织的宫廷,选妃岂是儿戏?宗政无忧此举,无疑是向所有人宣告了他的决绝与不羁。
“离王他,或许有着自己的考量吧。”泠儿轻声安慰,虽然她也不明白宗政无忧的用意,但她能感受到主子的情绪波动,试图用自己的方式给予支持。
漫夭怔怔地望着远方,心中五味杂陈。她本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可当得知他并未选择任何人时,她的心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难道,他还未忘记她?亦或是,他有着更加深远的打算?
六月的阳光下,她的手心依旧冰凉,但心中却似有一股暖流悄然涌动。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奇妙之处吧。她轻笑一声,将那片枯萎的花瓣轻轻放下,仿佛也放下了心中的重担。从此以后,无论宗政无忧如何选择,都与她无关了。她只需走好自己的路,活出自己的精彩。在那个光怪陆离的瞬间,整个皇宫仿佛被一场无形的风暴席卷,戏谑的意味浓得化不开,每一缕空气都在窃窃私语,控诉着那场突如其来的“闹剧”。漫夭心中暗自嘀咕,这哪是选妃,简直是对在场所有芳华女子的集体嘲弄,那些精心装扮、满怀期待的朝臣之女,转眼间成了这场荒诞剧的背景板,心头难免泛起层层涟漪。
“泠儿,你的眼里也藏着同样的疑惑吧?”漫夭轻声问,语调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就在众人屏息以待,期待着那位即将展露歌喉的女子用天籁之音征服离王时,他却如同冬日寒风,骤然吹灭了所有希望的烛火。他轻启薄唇,吐出的字眼比冰雪还要冷冽:“无趣至极,莫再浪费这大好时光。”随即,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竟命人取来象棋,扬言:“能与我对弈一局者,方有资格成为我的伴侣。”此言一出,无异于晴天霹雳,将本就紧张的气氛推向了极致的尴尬。
漫夭的心,如同被细针轻刺,微颤中带着不解。象棋?这古老而深邃的游戏,在这群温柔乡里寻觅对手,无异于大海捞针。他的这一举动,无异于昭告天下:这场选妃,不过是场无意义的过场戏,他的心,早已冰封,无人能及。
“那后来呢?”漫夭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急切,想要从这混乱的局面中寻得一丝线索。
泠儿低语,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那些娇滴滴的小姐们,哪会知晓这等战场上的智慧较量?倒是有一位老练的大臣,脑筋一转,提出了个惊人的猜测——‘听闻云贵妃在世时,曾以一套独特棋局闻名,那棋局精妙绝伦,世所罕见,莫非离王殿下指的就是那个?’此言一出,众臣哗然,心中五味杂陈,既惊又怒,却又碍于皇威,不敢有丝毫表露。”
“十丈之外,何意?”漫夭眉头紧锁,仿佛能预感到一场风暴即将来临。她知道,临天皇此举,绝非等闲,那是愤怒到了极点的预兆。
“小姐,您让我去探探情况吧。”泠儿说罢,匆匆离去,留下一室静谧与漫夭纷飞的思绪。
日光如白刃,无情地切割着湖面,波光粼粼间,似乎也映照出了大殿内的剑拔弩张。观诗殿内,空旷得只能听见父子二人沉重的呼吸和偶尔的棋子落盘声。临天皇,这位威严的帝王,此刻如同被激怒的雄狮,双眉紧锁,眼神如电,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自己作为父亲的心坎上。
而宗政无忧,那个总是云淡风轻的男子,此刻却显得异常沉稳,手中把玩的黑色棋子,仿佛是他掌控全局的钥匙,对眼前父皇的怒意视而不见,那份从容,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否早已料到今日的一切。
“咣、咣、咣!”一连串清脆的声响,如同雷鸣般炸响在大殿内,那是临天皇怒不可遏之下,拍击桌案的声音,每一声都震颤着每一个人的心。这场父子间的对峙,无疑将成为宫廷中最隐秘也最惊心动魄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