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她终于开口,声音柔和却坚定,“她们虽言语无状,但人生在世,谁人无过?小惩即可,又何必伤及根本呢?”她深知,那些刺耳的言辞,不仅触碰了她的底线,更是深深刺痛了作为一个男人的骄傲与尊严。
傅筹的嘴角依旧挂着那抹温柔的笑容,但眼眸深处却仿佛有乌云汇聚,深邃难测。他凝视她良久,随后笑道:“既然夫人如此慈悲为怀,为夫自当遵从。就依夫人之意,留她们一命,但……”话语一顿,他的话语中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执哑刑,以示惩戒。”话音未落,两名侍女已面色惨白,昏厥过去,被迅速带离现场。
漫天只觉周身一紧,哑刑,那是一种比死亡更为残酷的惩罚,让人永远失去了言说的权利。而此刻,薰姑娘,那个曾经依偎在傅筹身旁的女子,正拼命抓着身旁的大树,手指间鲜血淋漓,如同绽放在夜色中的花朵,她哭得撕心裂肺,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不,将军,求您开恩,我与她们不同……”
傅筹缓缓走向她,笑容依旧,但眼底却是一片寒霜。他轻轻捏起她的下巴,语气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冷漠:“哦?那么,请告诉我,你究竟有何不同?”
薰姑娘望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要溺死在那片无尽的黑暗之中,她颤抖着开口:“我……我……与将军,曾有过一段……一段……”话未说完,她的声音已哽咽得无法继续,那份未了的情缘,此刻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却也是她无法言说的痛。傅筹的声线,如同夜空中最不经意的风铃轻响,悠悠荡荡地穿透了空气:“何物?道来听听。”他的话语里藏着不可言喻的深邃,让人不自觉地屏息以待。
“那一夜,本是……”薰姑娘的话语在喉间徘徊,最终化作一缕温柔的叹息,想要倾诉的“夫妻情深”,却在她舌尖上轻轻颤抖,最终化为一缕轻烟,消散在傅筹那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笑容里。她的心跳,如同春日里被狂风席卷的桃花瓣,纷乱而急促,每一声都似是对未来无尽的祈愿,却也被他的冷漠悄然冻结。
傅筹的眼中,一抹锐利如寒星般的光芒一闪而逝,他的手指轻旋,仿佛只是不经意间的一抚,却听得空气中“咔嚓”一声细微却惊心动魄的碎裂。薰姑娘的眼眸瞬间圆睁,痛楚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瞳仁仿佛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重压,猛地向外凸起,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从她的喉咙深处挤出的惨叫,如同荒野中被撕裂的夜风,凄厉而绝望。
傅筹松手,女子如同一朵被狂风暴雨摧残后的花,无力地倒在了地上,脸色苍白得如同冬日的初雪,身体的抽搐是她对这个世界最后的抗争,而那喉咙里,却再也发不出半点声响,只剩下无声的悲鸣在空气中回荡。
漫天望着这一幕,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她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解与不忍:“将军,此举……是否过于……”她欲言又止,只因眼前的男子,是她名义上的夫君,那笑容依旧温文尔雅,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但他的眼神,却深邃得如同无尽的黑洞,吞噬了一切情绪与光芒。
“我的女人?”傅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那笑容里藏着太多的讽刺与冷漠,他随手指向两个侍从,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既是如此,那就让事实说话吧。你们,去替我确认,这位女子,是否真的曾属于我。带去密室,仔细查验。”
薰姑娘的身体猛地一颤,眼中满是绝望与恐惧,她拼尽最后的力气想要挣脱,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那两名侍从架起,一步步走向命运的深渊。她绝望地回望,想要在这冷漠的世界中寻找一丝温暖,却只看见了傅筹那张依旧温润如玉,却让人心生寒意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