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不知多久,许是一个姿势保持久了太累,乐茵连眼都没睁,就挪开了小脑袋,身子也随之往下退了退。
继而两条纤细白皙的腿随意一搭,姿势极不淑女地继续睡去。
此时的她,是全然不知自己的睡裙早已卷到了腰间。
肖霖下意识避开视线,喉结不由得滚动了下,迅速扯过被子将其盖住。
可那股小火苗已在体内燃起,越发想要操控他的所有意志。
肖霖微微蹙眉,欲要离开去往外面,怎料,还未起身,仅仅只是挪动了一下,就忽然被翻过身来的乐茵紧紧揽住了腰。
这下好了,走不了,也动弹不得,他就只能保持着此时的姿势。
大概是在梦里受了委屈,含糊不清的呢喃声带着些许哽咽:“三年真的太久了,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因近在咫尺,肖霖听得格外清楚,那张小脸上的难过与委屈,也一同映入了他眼中。
一时间,心疼、内疚、自责等所有复杂的情绪一股脑地涌入心间。
他伸手撩开乐茵耳旁的碎发,缓缓躺下身,目光紧盯着眼前这张在沉睡中满是委屈的小脸,心疼地将人逐渐揽进怀里。
有很多话想说,想亲口告诉她,然而此刻,他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反观睡梦中的乐茵,似是在漫天风雪中寻得了一处暖阳地,顺势就贴了过去,直至额头紧靠在他脖间,温热的呼吸扑打在肌肤上。
“乐茵,你现在对我到底是……”
“我可不可以认为,你现在是可以接受了……”
夜色如墨,深沉而静谧。
秒针不停歇地转动,却完全追不上那抹极速跳动的心。
不用闹钟提醒,不到凌晨四点,乐茵就从睡梦中渐渐醒了来。
而她怎么都想不到,此时的自己竟然是以这种亲密的姿势被肖霖搂在怀里。
她双眸微瞪,意识瞬间得以清醒。
在极度的羞耻感下,整个身体越发僵硬,一动也不敢动,心跳也在猛然间急剧加速。
迅速反应过来后,她本想抽离身子,结果才刚微微撤开一点,抬眸看向那张仍处在睡眠中的脸庞时,却又陷入了寂静。
不淡不浓却十分好看的眉毛,高挺的鼻梁,内双之下那深邃到让人不敢直视的眼眸,以及薄而有型的嘴巴,好似长在这张脸上的每一个五官都恰到好处。
他不是暖男的长相,也不是一眼看上去就很温柔的人,更不是像时老师的男朋友那般秀气。
而就只是让人很有距离感的一个人。
冷冷的,时常拉着一张脸,看谁都像是欠了他几百万。
可就是这样的人,让她既害怕,却又极度地离不开。
灯光柔和地洒落于房间的每一处角落,使整个空间都被披上了一层静谧的纱衣。
不知盯着这张脸愣神了多久,直到主人缓缓睁开眼眸。
四目相对的瞬间,乐茵顿时无措起来,急忙避开目光,从他怀里抽身而出,摸着滚烫的小脸下床,匆匆跑向了卫生间。
这波操作使得肖霖先是一愣,继而想到刚刚那张红透的小脸,却又忽然扬起了嘴角。
他抬起被枕得有些酸的胳膊,缓和了下,也不再继续睡,便起身走向了衣柜。
关上浴室门,乐茵用冷水狠狠地拍打了几下自己红扑扑的脸颊。
她盯着镜中的自己,回想起刚刚那无意间暴露的模样,内心依旧慌乱不堪。
又开始犯病了,又开始大逆不道了,又开始心理扭曲了,这才看了多久的医生,又复发了不成……
脑袋乱成一团焦糊,她硬是躲在卫生间将近半小时,才被肖霖从外面喊出来。
“再磨蹭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她垂着眼眸,不敢对视那抹目光,重新穿上拖鞋:“知……知道了,我回去换衣服。”
说完,人就一溜烟地跑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