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天空之上,孙悟空飞速翻着跟斗……脚下筋斗云宛若一道金光,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已来到了西牛贺洲……
抵达西牛贺洲之后,孙悟空放缓速度,跟随着记忆寻找着灵台方寸山的踪迹……可是,他找到了那个国家,找到了那座山,甚至看到了那熟悉的、已然变得苍老了二十多岁的樵夫,却始终没找到自己学艺所在!
心下不甘之际,孙悟空降下云头,落到了那樵夫面前!
“兀那樵夫,可还记得俺老孙?”
正在挥舞着斧头砍柴的樵夫,被孙悟空大声呼喊一下……手中斧头一拐,落在地上,瞬间闪了腰!
“哎哟!”
“哎哎哎!俺老孙只是问个路,你怎么把腰都给闪了!”
孙悟空赶紧一个晃身冲过去,将樵夫扶住,小心翼翼地坐在大石上。然后掐了个法诀吹了口气……法力化作木系灵气,涌入樵夫身体……
“哎?不疼了,好了?”
剧痛消失,樵夫惊讶地站起身,扭了扭腰:“我身上的老毛病,也都好了?”
“嘿嘿,俺老孙出手,哪有治不好的道理?”
孙悟空得意洋洋地说道,而后将猴脸凑过来在樵夫面前直晃:“你还记得俺老孙吗?二十多年前,俺老孙找你问过路?”
“二十多年前……”
樵夫陷入沉思……许久突然一拍巴掌:“我想起来了,你是那只穿着人类衣服的,灰头土脸的猴子!”
“对对对,就是俺老孙!”
孙悟空欢喜地在原地跳来跳去,无比期待地蹲在樵夫的面前,问道:“多亏了你,俺老孙才拜得菩提祖师为师,学会了一身本领……可是今天,俺老孙却找不到祖师的道场了,你还记得在哪吗?”
“你个当徒弟的都找不到了,我一个凡人还怎么找得到?”
樵夫叹息一声,站起身,拍了拍孙悟空的肩膀:“仙缘,既然是缘,那就有缘尽之时……你既已修得本事,又何必再入仙山?人生啊,需知满足……比如我,一介砍柴的樵夫,不也没羡慕你一只猴子能修成仙神吗?”
言罢,樵夫也不等孙悟空回答,挑上柴,扛上斧头,大步大步地朝山下去了……只留下一个悠长的歌声,在孙悟空耳边回荡!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
“观棋柯烂,伐木丁丁,云边谷口徐行……”
听着歌声,孙悟空眨眨眼,下意识还想追上去询问些什么……可脚步才刚迈出去一步,就自己主动停下了,只是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听着他重新唱起的歌声,静静站立……
许久,直到歌声已然远去到听不见,孙悟空方才转身,望向那原本是自己学艺所在,如今却消失不见的高山方向……
“菩提无树,明镜非台,本无一物……师父,你是在借樵夫之口告诉我,你不愿意再见我了吗?”
硕大的泪珠,一颗颗从孙悟空眼角滑落……许久……
孙悟空猛地一抹眼泪,望向天庭!
“师父你放心,俺老孙答应你的,无论未来发生何事,都绝不会牵扯到您头上……不就是几面旗帜嘛,俺老孙还不信能难得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