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我自认为对得起整个宗族,可唯独对不起你们姐弟二人。作为父亲,我没有尽到为人父亲的责任。
意儿因为相貌被人取笑,我却没有为她做任何事,虽然她说没有,但我知道,她心底该是怨我的。”
沈丞相这时转过身来,沈洲看到他的眼眶是湿润的。
“我或许是个好丞相,但我不是个好父亲。
洲儿,这次的事情父亲不怪你,但是你记着,你和意儿是同胞骨肉,应该互相扶持,而非针锋相对。
没事多和她亲近亲近,别再和外面那些纨绔子弟混在一起,你该长大了。”
沈洲低下头去,“我知道错了,父亲。”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沈丞相突然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驱散了略显沉重的气氛,“好了,回去吧。”
沈洲抬头看向他,似乎想说什么,可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能察觉到,其实父亲此刻的心情依旧沉重。
沈丞相对他挥了挥手,笑道:“去吧。”
沈洲只好点了点头,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
沈丞相目送他的背影离开,良久,才收回视线。
看向祠堂中的一块牌位——亡妻阮思思。
“思思,此番过后,洲儿该是长大了。”
“是我没有照顾好他们姐弟,我心有愧……”
……
沈洲心事重重地出了祠堂,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姜清桉的院子附近。
他驻足,看着那个方向好一会儿,然后抬步走了进去。
他想起了父亲的话。
也想起了往日自己捉弄她的场景。
一时间,百感交集。
院内,姜清桉正坐在凉亭看书。
绿荷抬头看见了踏进院子的沈洲,小声提醒道:
“小姐,公子回来了。”
姜清桉闻言抬起头,四目相对,沈洲很快垂下眼去,他走上前。
“姐姐,我回来了。”
姜清桉视线往他后面瞅了眼,走路有些一瘸一拐的,忍不住笑了下:
“不回去躺着,跑这里来干嘛?”
沈洲唇动了动,有些生硬地挤出一句话:“来…看看你,你没事了吧。”
指的是上次中毒之事。
“我们谁更像是有事的样子?”姜清桉挑挑眉,然后对绿荷道:
“绿荷,你去屋里把那瓶上好的金疮药取来。”
绿荷很快把金疮药取来,姜清桉示意她交给沈洲。
沈洲将药握在手里,“谢谢。”
一时无话,空气陷入短暂的沉默。
姜清桉看出他的别扭和不自在,有些好笑。
“好了,没什么事就回去休息吧,好好养伤。”
“等你伤好了,我亲自盯着你抄家训。”
沈洲:“……”
他就不该来。
沈洲一瘸一拐地走了。
绿荷有些感慨:“公子这是真的转性了?他何曾对小姐这般恭敬客气过。”
姜清桉笑了笑,没接话。
人总是要经历什么才会长大。
很显然,这次醉香楼的事,让沈洲成长了。
不过,他的性子还是要好好磨一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