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挽秋又气又恨,在府上闷的久了,决定出府散散心。
谁知,恰好就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
沈洲和陈荣煊坐在楼上喝酒,他们面前,一位衣衫陈旧的少女正挥舞着手中厚重的长枪。
少女脸色惨白,累得满头大汗。
随着长枪的转动,她的身形也随之摇晃,仿佛下一刻就会倒下去。
而一旁,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正满脸痛苦地看着。
终于,老人再也忍不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求求公子,大发慈悲放过我们父女二人吧,我们以后绝不会再出现在醉香楼碍公子的眼了,求求您了……”
老人头磕在地上,砰砰作响。
听得在场的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于心不忍的神色,又无奈摇摇头,叹了口气。
萧挽秋随意抓了个人问了缘由,听完之后脸上露出算计的笑。
陈侍中那个老不死的东西,百花宴上竟然讽刺父亲教子无方,还说日后闯了祸哭都没地方哭去。
如今,他的好儿子却又在外面干着欺凌老弱的龌蹉行当,当真是又当又立,好不叫人笑话!
还有沈丞相那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儿子也和陈荣煊这个蠢货混在一起,正好。
今日还真是来对时候了。
萧挽秋嘴角勾起一抹笑,目光缓缓环视了一圈,最后定在沈洲和陈荣煊身上:
“哟,这不是丞相府的沈公子和陈侍中的嫡长子吗,这是在闹哪般呢,欺男霸女?哦,不对,应该是欺老凌弱。
可我怎么记得,沈丞相和陈侍中前几日不还一副正义的嘴脸,教训他人教子无方来着?
如今,他们的儿子却在这里仗势欺人,当真是叫人好笑。”
她特意提高的声音,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原本不愿多事,此刻有了出头人,而且来人一看来头也不小,当即议论纷纷起来。
“可不是吗,我来这里两日了,瞧着这对父女着实可怜,如今又被人欺负成这样,公理何在,哎……”
“人家父女卖艺,看得高兴就赏两个铜板,不高兴就当看了个热闹,何苦这般为难人。”
“难到咱们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吗?这些人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说到激愤处,有人气得拍桌子站了起来。
场面一度骚动,越来越多的人义愤填膺。
目的达到,萧挽秋勾了下唇,她提了提嗓子,义正严辞地大声说:
“没错!你们可知官大一阶压死人,陈侍中和他的儿子为何这般嚣张,还不是因为他背后有沈丞相撑腰,沈丞相是谁啊,当朝丞相,权势滔天,无人敢惹。
可怜了这对父女,恐怕今日就算死在这里,都无人敢问。”
这一番话,彻底激起了众人的愤怒,纷纷对着沈洲和陈荣煊二人不屑地喷口水。
“呸!丞相又怎样,自古以来,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咱们老百姓上交赋税,可不是养这等仗势欺人的蛀虫的!”
有人开头,便有人附和:
“没错,他丞相府的俸禄,哪一分没有凝聚着咱们老百姓的热汗与心血,到头来还肆无忌惮地欺压到咱们老百姓头上来,简直无法无天!”
“……”
一时间,群情激愤,纷纷将矛头对准了丞相府,把沈丞相甚至连同丞相府的鸡鸭鹅都骂了个遍。
正所谓法不责众,所以毫无顾忌。
萧挽秋满意地笑了。
她本以为凭自己说一说,再让父亲去参他们一本就够了,却没想到效果竟然这般好。
不用父亲出手,这事估计很快就会传到陛下耳中。
届时,也够那两个老东西喝一壶了。
而丞相府不好过,沈意自然也不会好过,到时看她还如何嚣张。
萧挽秋很期待看到沈意那张惊慌失措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