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源。”
李欣然愣住了，显然对这个词语感到陌生，“生命之源是什么？”
刘彬程还没来得及解释，突然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捂住额头，身体摇晃了几下，最终无力地倒了下去，不偏不倚，正好倒在了李欣然的腿上。
“喂！你怎么了？”李欣然吓了一跳，本能地想要推开他。可是，当她的手触碰到刘彬程滚烫的额头时，却又停住了。
他的呼吸急促而紊乱，眉头紧锁，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李欣然心中一紧，这才意识到，刘彬程的状态似乎很糟糕，像是……透支了某种力量。
“该死！一定是强行使用精神力导致的后遗症！”李欣然暗骂一声，心中五味杂陈。
刘彬程的身体很烫，烫得李欣然的大腿一阵发麻。她咬了咬牙，心中天人交战。要不要趁此机会逃跑？可是，看着刘彬程痛苦的样子，她又有些不忍心。
李欣然深吸一口气，试图再次推开刘彬程。可是，他的身体却像是千斤巨石一般，压得她根本动弹不得。
“真是麻烦……”李欣然最终放弃了挣扎，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刘彬程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能够躺得舒服一些。然后，她缓缓地靠在身后的树干上，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
夜色渐深，密林中一片寂静，只有偶尔响起的虫鸣声，在提醒着时间的流逝。
李欣然并没有睡着。她睁着眼睛，看着头顶茂密的枝叶，以及枝叶间隙中透出的点点星光。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渐渐平复下来，内心深处，竟然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感。
也许是因为刘彬程就在身边，也许是因为他刚才的那句“小昭还活着”，又或许，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李欣然轻轻地叹了口气，目光缓缓下移，最终落在了熟睡中的刘彬程脸上。
李欣然的目光在他脸上游移，从紧锁的眉头，到高挺的鼻梁，再到微微翕动的嘴唇，最后停留在他浓密的睫毛上。他的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方投下一片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仿佛随时都会振翅飞翔的蝴蝶。
她想起初见刘彬程时的情景。那时的他，眼中充满了警惕和敌意，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可是现在，躺在自己腿上的他，却像个疲惫的孩子，卸下了所有的防备，睡得如此安稳。
李欣然的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既陌生又熟悉，既温暖又酸涩，让她一时间难以名状。
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刘彬程的脸颊。他的皮肤很粗糙，带着常年风吹日晒的痕迹，还有一些细小的伤疤，那是战斗留下的勋章。
李欣然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那些伤疤，仿佛在抚摸着岁月的痕迹，也仿佛在抚摸着他的过去。她不知道他曾经经历过什么，但她可以感受到，他一定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
“傻瓜……”李欣然轻声呢喃着，语气中带着一丝怜惜。
她低下头，将自己的脸颊轻轻地贴在他的额头上。他的额头很烫，烫得她一阵心惊肉跳。
“一定要没事啊……”李欣然闭上眼睛，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不知过了多久，刘彬程的眉头突然微微皱起，嘴唇也跟着动了动，似乎在梦中呓语着什么。李欣然抬起头，仔细聆听着，想要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小昭……”他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很轻，却充满了悲伤和绝望，“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李欣然的心，猛地一揪。她知道，他在梦到自己的妹妹了。
她伸出手，想要抚平他紧皱的眉头，却在触碰到他的一瞬间，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猛地弹开。
李欣然惊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你……没事吧？”
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