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策从地窝里拿来了唯一的器皿——瓦罐。
在林奈疑惑的注视下,就要将眼前的青舌草移栽进去。
“哥,那是咱们烧水煮饭的瓦罐啊,你怎的,要将这破草种进去?人家富人是在家种花花草草图好看,讲格调,咱这是弄啥哩嘛?羞先人不?”
陈玄策不好对林奈解释,他只是对林奈道:“奈子,你就信哥一回嘛,这草养在咱家,有大用哩嘛。”
看到陈玄策的坚持,林奈抱怨道:“哥,你非要拉我来这吊庄吃土,要我说,咱干脆把这五十斤稻种吃了,逃荒算了,省的受那破亭长亲戚的鸟气,省的给他去做牛马。再说,不是我说你,你现在连咱俩唯一的瓦盆你都拿来种破草了,这日子咋过嘛……”
“你要相信,这世上一分耕耘就有一分收获,逃荒?咱们能逃哪?现在地就在手里,第一年种能解决温饱,第二年种,等地肥起来种些瓜果,咱的好日子慢慢就来哩嘛。”
陈玄策毕竟前世也是农村长大,从农业大学毕业,他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
林奈抱怨归抱怨,他也没想到眼前的陈玄策给他的感觉就像换了一个人一般,在自己迷茫无助的人生中给了自己方向。
过去的他得过且过,现在的他也相信陈玄策的话,播种后,这个冬天不会太难熬。
林奈不再言语,继续忙着手中的活计,任由陈玄策在那倒腾那株草。
青舌草却不愿意了。
【你爷爷的,你这是图稀奇把我要当盆栽啊!】
【睁大你的狗眼,我可是株灵药啊!】
【拿开你的脏手别碰我!】
陈玄策完全能听到青舌草的话,他觉得好笑。
就在这时,田垄边涌过来清溪镇搬迁啊到吊庄的乡亲们,站在田边指着陈玄策,扯着嗓子道:“小崽子,你竟然联合官家诓骗我们!”
“我们可都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说的山清水秀,你说的大河涛涛呢?”
“你小子,快给我们滚出来,给大家一个说法!”
乡亲们站在田垄边义愤填膺,对陈玄策极尽谩骂,好像这次搬迁的罪魁祸首就是陈玄策。
【你爷爷的,活该!这么多年,这几十里的灵气都被我吸了!】
【水源都在我根下,你们活该找不到水,种不了田!】
【敢挖我走,你们这些卑微的人类全部该渴死饿死!】
此时的陈玄策听到了青舌草的心声,心中乐开了花,心道:“这灵药就是个宝啊,只要把它挖出来,原地挖个井,肯定会有水,大家都活了嘛。”
这年头天下大旱,清溪镇的清溪干枯,清河县的清河也早就断流,父老乡亲们打井,往地下打了几十米都没有得到一滴水,眼下从青舌草的话里才知道了原委,也算是看到了希望。
陈玄策走向田垄边的乡亲们。
李绣儿看着陈玄策走过来,涨红了脸,躲在他父亲身后。
乡亲们义愤填膺,他们不敢得罪官府,在官府那受的鸟气还不敢发泄在一个乞丐小辈的身上?
“他勾结官府,哄骗我们,打死他!”
“大家都没吃的,干脆把他煮了吃了,这才解恨!”
“这什么破地方,连滴水都没有,还种地,种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