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他非常疑惑,绕出这么大的圈子,真凶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正疑惑着,彭鸣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没来得及看来电显示就接通电话,那边传出的是哭诉声,“彭、彭警官吗?是我,林一罗,我要报警——”
3.
对于彭鸣来说,这无疑是异常忙碌的一天。
从红河镇回到县内已经是下午4点整,他与路杨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林一罗的小区,乘坐电梯到了门口,发现门是虚掩着的,刚一靠近,就能听到里面传出的咒骂。
“你|他|妈|的|跑去都周广志都说了什么?他今天中午特意打电话给我,还劝我不要太在意付衡生前的事情,让我看开!又说你今天去了他们单位把付衡的遗物都带走了,把你夸奖得天花乱坠,肯定是你和他说了有的没有的!”
付大山气势汹汹地挽着袖子,他的金表在昏暗的客厅里闪着灿灿金光,大手一挥,粗鲁地指着林一罗痛骂——
“妈的,你他妈别以为谁都和付衡一样被你骗得团团转,他就算现在死了,你也休想得到一分钱,只要我付大山还活一天,我们老付家的家产就不可能改姓林!”
紧接着,就是摔碎物件的声响,“噼里啪啦”的巨响伴随着林一罗的尖叫声响彻楼梯间,彭鸣和路杨急匆匆地推门而入,眼见付大山有抡起拳头的架势,路杨先彭鸣一步冲上前去,出手利落,一把按住付大山的肩头将这壮硕的老汉压去了墙壁上:“别动!”
付大山做梦也没想到像路杨这样纤瘦的姑娘会制伏他这样的大块头,以至于自己的手臂被她掰得“嘎吱嘎吱”响,他只能夸张地叫痛,引得彭鸣出面解决道:“路杨,放手。”
路杨愤愤不平道:“不能放,他刚才要打人!”
“冤枉啊,我一个老头子,上哪打谁啊!真冤枉啊!”付大山哀声喊叫,根本不承认自己的错误。
路杨气不过地加大了手上力道,付大山更为夸张地惨叫起来,彭鸣一把按住路杨的手,“听我的,不要闹事。”
“警察同志快放手吧,我这一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我血压高,心脏也不好!”
路杨怒气冲冲地甩开付大山,付大山连声哎呦着坐去沙发上,一手捂着胸口,一手去掏裤子口袋里的药瓶,装模作样的架势倒是一流。
林一罗趁着这个功夫从地上站起了身,她用手掌拢了拢凌乱的头发,强颜欢笑地看向彭鸣,并微微摇了摇头,像是在同他使眼色。
彭鸣猜想她是害怕被付大山发现是她报的警,再看向客厅的地面上一片狼藉,她大概是没少吃亏,而付大山见外人来了,还是警察,自然要换上他的面具脸孔,演戏一般地吃了颗救心丹,抚着胸膛哀声低呼,直到彭鸣说出“付先生,付衡的案子有了新进展”的时候,他猛地坐直了身形。
“我们联系到了付衡生前的一些知情人。”彭鸣走到付大山的对面坐下来,“从他们提供的线索中得知,付衡生前涉及过非法贷款,真凶很有可能另有他人。”
付大山几乎是瞬间就否决道:“不可能,我儿子不可能做违法的事!”
“付先生如果不信,我现在就可以联络付衡的情人,她应该会和你说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