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铮漠视着林惠替女儿出口的辩解。
他紧握着邹晴的手,决意向前了几步。
邹晴颤着湿润的眸眶,默默跟上。
只听他说:“阿冰,我今晚带她来,不是来听你控诉她什么,而是要你,给她一个交代。”
席铮的话盖着一层尖锐的冰,它带刺,一下就扎进了唐莹未撑起防备的心。
唐莹错愕地看着他,反手指着自己,“你要我给她一个交代?”
从进门,席铮的乌眸就一直烧着,但它未曾真的向唐莹动过怒。
邹冰对他而言,是他年少时的救命恩人,而唐莹虽骗了他,但他也庆幸过,唐莹就是邹冰。
至少他的救命恩人没有死,他还能用其他的方式去报恩。
席铮一直是一个有恩必报的人。
就算他周围的人,都想因利益,置他于死地。
“不该吗?邹冰?”
这是唐莹在坦白身份后,席铮第一次面对她这样的一张脸,叫出她最真实的名讳。
唐莹瞳仁晃荡了下,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叫唤心虚不已。
唐莹消瘦的影子落入他眸底的火焰中,望见自己在燃烧的样子,寒颤地捂在自己的心口。
只听席铮冷冷地继续说道:“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欠她一个交代。
若不是你的死讯,她不会成为邹家的众矢之的,她不会成为我此生想爱却不能爱的人。
这两年,你说你活在煎熬里,你想,真正煎熬的不是你,是她。”
“阿铮,这些都是阿姨当时糊涂,冰儿又危在旦夕,所以才贸然用假死的计划。”林惠自觉无理,想再为女儿争取一丝机会。
“贱人,狐狸精,你趁我不在就想取代我,别以为我不知道。”
唐莹像发疯了一下,骤然伸手就朝邹晴直扑了过去。
她的手指凸胀得厉害,精准地朝邹晴两侧的手臂抓了上去,尤其是落到她被席铮握着的手上。
恶狠狠地抠着,掐着,撕着。
席铮设法掰开她,她失控地紧扣着不放。
唐莹扭曲着面容,眼睛瞪得狰狞,“你就该被赶去乡下,这样你就不会勾引上阿铮,你个贱人。”
“啊——”
邹晴被抓得生疼,失声尖叫了起来。
唐莹还在嘶吼,开始颠倒黑白:“你骗我去给你拍摄,你让我坐副驾驶让我遇到山体滑坡,你嫉妒我和阿铮的感情,你想毁了我。”
席铮低吼:“邹冰,你放手。”
“冰儿,你快放开,听妈的话。”林惠瞧见女儿疯魔般的样子吓坏了。
唐莹用力甩她,“你嫉妒我,你从小就只会嫉妒我。”
“我没有。
是你自己求着让我换掉我朋友,非要同大伯说谎跟我去,是你自己想看风景说要做副驾驶,陈生知道这件事,任炎炎她也知道。”
邹晴终于疼痛难耐地哭喊出声。
这份自白的真相,埋在她心底好久好久了。
她真的没有害死堂姐,一切都只是意外。
话落,她倏地身子一虚,朝后侧软下去。
唐莹被她的应激反应惊得松开手,幸好席铮眼疾手快地揽住她倏然解脱了的身子。
“阿铮,你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