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晴不可置否,因为她确实耍了心机。
她也伤害了他。
可愧疚只是一瞬,他对自己做过的事,难道就值得自己妥协吗?他对妈妈到底做了什么?
邹晴定住目光,“所以呢?你到底要做什么?”
“做什么?”席廉那股邪意幽深了些,出口的话却还是柔情绵长,“要不要我帮你,让阿姨体内的血小板恢复点?又或者再挂个新的营养液,说不定就好了。”
席廉真的是丧心病狂。
那天在病房里遇到的男护士是席廉派去的,他给妈妈下了药。
卑鄙。
意会到这,邹晴恨意丛生。
她咬牙唾弃,“你和邹家的恶人没区别。”
“怎么没区别?我能护你风雨无阻啊。”席廉笑意猖狂。
他细细地打量着邹晴被他捏在手心里,那无助发颤的模样。
这是他从未见到过的真实。
他的眼神如同欣赏一幅近乎完美,且畏惧他的作品一般,流连忘返地在她眉眼间端看着。
那灼烫的视线,邹晴厌恶别过脸。
他却继续哼笑,“你这样真实的模样,比你佯装在我面前的乖巧美多了,难怪阿铮会对你欲罢不能。”
他冰凉的指尖钻入邹晴的发丝里,摩挲在那颈部的触感令邹晴恶心。
“你到底想怎样?”邹晴狠狠瞪他。
席廉暗下脸色,发狠地说:“我要你现在进去当着他们的面说,是席铮强迫了你,然后,你会继续同我举行订婚仪式。”
“做梦。”邹晴挣扎。
席廉用力地扣着她,直到她蜷缩着脖子难受,才肯缓缓放松力道。
他还在威胁她:“不说我就玩死邹家,顺便断了阿姨的生路,你知道的,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就会想要个避风港。”
“你信不信我把这些话现在就告诉席先生。”
邹晴扭着头,双手压住他的手臂想将他掰开,却被桎梏得越加动弹不得。
而席廉还在逼近,他眸底的那只怪兽苏醒了。
它睁着红色的眼球,压着邹晴小小的身影。
“你觉得现在还有谁能保得了你?”席廉直接断了她求助的念头,“邹传雄已经把你卖给我了,就算你继续抵抗,他都会无条件将你捧给我,没有我,邹氏倒。”
在邹晴来之前,席廉已经让秦琳把收购邹氏的合同拟好了。
表面对邹传雄说的是入股合作,其实他早就垄断了一切,邹传雄现在不敢失去他这个大靠山。
邹晴收紧着呼吸,她没想邹家,竟会对她做到如此的地步。
她眼里的恨意已化成了怒,落在席廉那张早就溢满阴暗的脸上。
久久无言。
可席廉觉得还不够拿捏她,她的骨子原本比她表面的更难拿捏。
他顺下语调,像在低哄着她,“想知道,你的席铮哥哥现在是怎样的狼狈吗?”
席廉越来越喜欢戏谑她时,她那双颤得红扑扑的水眸,真惹人怜。
邹晴依旧没说话,只是冷漠看着他。
“进去,你只要进去跟他们说,你还想同我继续婚约,我现在立马带你去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