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了与席廉约定的地方,是学校附近的一个小公园。
席廉今天看上去真的有些憔悴,眉宇间的倦怠感很浓,看她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探究。
邹晴原本以为她可以面对好席廉这张脸。
但在真实面前,她有一半的勇气都被心底的内疚所吞噬。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最终在一张面朝湖泊的长藤椅上,平行落坐。
距离,邹晴刻意拉开了些。
倒不是警惕着席廉,只是觉得自己,终究染脏了他这抹清辉。
良久,还是席廉先开了口。
他从大衣里拿出那两枚小小的平安福袋,捏在泛白的指尖处,侧递到邹晴面前。
“昨天在乐平山,给你和阿姨求的平安符。”
席廉音色很淡,疲惫感很足。
他本来就身体欠佳,加上常年患病久坐轮椅。
乐平山邹晴没去过,之前有听林惠提起,那是个修身养性之地,大佛灵得很。
只是上山的路崎岖,需要登几千层的台阶上去,一路没有交通工具。
那两个福袋虽小,但邹晴知道,那是有着她承受不起的重要。
她侧目望着,交叠在身前的手收拢,片刻后她沉着呼吸说:“席廉哥,我不能收。”
她的拒绝,席廉是有预感的。
他们之间不再纯粹。
自己索吻未婚妻遭拒,未婚妻却被自己的弟弟吻在怀里。
他扯着嘴角,苦笑至极,“邹晴,你为什么不选择一直骗我下去?”
席廉的视线落在那张他喜欢的脸上,看她的眼睛略微有些泛红,诉说着他的不甘心同绝望。
邹晴眼神与他触碰的那一秒,用力地攥了攥手心,很多话哽咽在喉咙处,就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不知道,她把他伤害成了什么样。
席廉将那两枚福袋不依拒绝地塞到她的手心里,并且握住了她。
他的嗓音沙哑,笃定得令人心疼,“后天就是我们的订婚仪式了。”
席廉依旧柔着眸色看她,“礼服已经全部送到我们订婚仪式的地点,还有我为你挑选的那些首饰,你戴起来一定很好看。”
到现在的席廉,还在同她说着两人的订婚仪式。
邹晴:“我们没办法订婚了,你不要这样子。”
她轻颤着摇头,席廉却将她的手握得更紧,紧紧的包裹在自己手中,不让她轻易溜走。
“邹晴,我会好好疼爱你的,阿姨也会来见证我们幸福的一刻。”
席廉说这话时,他神色微晃,完全只顾着自己的心意说。
他每咬一个字,又都带着不为人知的狠劲,他的面部肌肉,在隐约的跳动着。
邹晴的眼皮微跳,心里愈发不安。
她尝试着让他清醒着面对,“席廉哥,我已经不能和你订婚了,我和....”
就在她要说出席铮名字那刻,席廉猛地掀眸,一双幽深阴鸷的瞳仁触目惊心。
邹晴倏地凉了一半的身子,胸腔沉浮得厉害。
这不是她见过的席廉。
那只握紧她的手在暗暗使劲,很痛,捏到她动脉了。
她小脸怯怯,溢出疼痛的表情,“你弄疼我了。”
“邹晴。”席廉遽然将她扯近,喊她名字时带着窒息的气息,“是我选中了你,你就该是我的,没有其他人。”
邹晴被他吓到了,她想挣开手,却被他越握越紧,整个手腕又酸又红。
她着急,想席廉放过她,“松开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