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的母族可是当朝最肥的羊,若是……这想法一出,便停不下来了,只不过二皇子毕竟是皇上的儿子,这事还是得私下来。
二皇子那边看祈愿和太子走的近,又是皇上的近臣,想弄死祈愿的心蠢蠢欲动,正好祈愿也在等着二皇子出招。
一日,祈愿刚出了皇宫的门,上马车前,撇了一眼马夫,不是祈家的人,就知道二皇子这是迫不及待的打算今日动手了。
如今,除太子外的六位皇子,只有二皇子有野心,其余五位皇子好不容易出宫建府,如今都在府上吃香的喝辣的呢,根本不想再回到皇宫里吃糠咽菜,他们是没有上进心的。
但二皇子不同,二皇子的母妃早逝,幼时身边伺候的人也都是其母族按插在皇宫的人手,所以自幼二皇子就锦衣玉食,还要接受母族人的洗脑,仇视着众位兄弟和当今圣上。
二皇子自认为自己是宫中最可怜之人,其余人全是他和他母妃的仇人,自是愿意相信母族人的话,所以一直筹谋着皇位,待他坐上皇位之时,定要让所有皇室之人死无葬身之地。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可惜二皇子没有能力,做不了一国的帝王,最终惨死在敌国的刀下。当初要不是二皇子背地里耍阴招,毒害了皇上和太子,下面的弟弟一个个也没有夺位的心思,这皇位也轮不到二皇子来做。
眼见着马车偏离了方向,祈愿并没有动作,感觉到马车渐渐停下,祈愿刚要打开帘子往外看,迎面出现一根棍子,直击祈愿的脖子。
‘咚’一声响,祈愿的身子软了下去。
“害,听主子说这人机警的很,怎么看都不像,白费了我做的准备,都没用上……”男人语气里满是可惜,却不知道躺倒的祈愿微勾起了唇角,只一瞬又恢复如常。
祈愿感觉马车又开始行驶,好一会儿,自己被抬出马车。
“都准备好了?”刚刚说话的男人压低了声音。
“在二楼,药已经给柳姑娘了。”一道陌生的声音回道。
祈愿感觉自己被放在了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周边一阵阵胭脂香,刺鼻的很。
“知道该怎么做吧?”
“知道知道,刚刚那位大人已经交代好了。大人,事成之后,奴家赎身的事……”女子的声音有些颤抖。
“少不了你的,人交给你了,药效半炷香后会发作……”
“是……”
二人嘀嘀咕咕,渐渐没了声音,随后是开门声,然后就是女子走近的脚步声。
察觉到女子靠近,在女子俯身的一瞬间,祈愿睁开双眼,在女子发出惊呼之前,一个手刀把人砍晕了过去,另一只手牢牢拉住女子瘫软的身体,没有发出一丝响动。
依照二皇子变态的心理,此时定是会在隔壁房间等结果,祈愿轻手轻脚出门,在出门的一瞬间,面容一变,再看不出本来的面貌。
先去了右边的屋子,里面没有声音,祈愿这才调转脚步往左边屋子去,果然听到二皇子的声音。
往手指上吐了一口唾沫,轻轻一戳,纸糊的窗户出现一个洞,一根空心的管子出现在洞口处,祈愿轻轻一吹,无色无味的烟进入房间。
“3、2、1。”三个数后,屋内发出三声闷响声。
房门推开,映入眼帘的正是二皇子趴在桌子上的侧脸,除此之外的两人,一人是二皇子外祖父,当朝丞相秦寿,和刚刚送祈愿去屋子里的暗卫。
刚刚从女子手中拿来的粉末倒入三人口中,不到半刻钟,三人悠悠转醒,只不过面色潮红,眼神迷离,三人扯着自己的衣裳,没一会儿……
剩下的祈愿实在是没眼看,退了出去。
等二皇子准备的人上来时,看到的就是房门大开,衣不蔽体的三人,上前查看才发现三人早已没了气息。
三人的死状被百姓们口口相传,因着二皇子死在了秦丞相的床上,皇上大怒,丞相府被抄家,平时与秦丞相走的近的官员们也纷纷落马。
抄出的家产一箱一箱抬进了个国库,竟然都装不下,于是皇上勉为其难的开了私库,结果发现也不够装的,又打开的东宫的库房。
等东宫的库房装满了后,剩下的平分给了五位皇子,要知道当初几位皇子出宫建府时,皇上可是连开府费用都没有出一分,全是其母族自掏腰包,这才没让几位皇子住在岌岌可危的皇子府中。
如今也算是皇上这个当爹的给补上了,为此,三皇子到七皇子还千恩万谢的进宫磕头,又给皇上上供了不少好东西,可谓是秦丞相一家成全了如今父慈子孝的一幕。
而二皇子在民间的名声也坏了,朝臣们纷纷上奏将二皇子除名,皇上不忍,犹豫多日,一人高的奏折压了数日,去了秦妃的寝宫回来后,当即下旨,除去二皇子的玉牒,齐国再无二皇子。
祈愿报了仇,齐国没了二皇子这个祸害,两年后,皇上退位,太子登基,祈愿升官成了丞相,此后君臣和谐,为齐国百姓而奋斗。
-番
祈愿原本打算是造反的,但实在是皇上和太子,一个两个的太信任祈愿了,又一个个的有着爱民如子的心,祈愿也不愿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兢兢业业的累死。
在观察皇上和太子都是真心待自己的后,祈愿便把报复的目光移向了二皇子。
至于为何皇上去了一趟秦妃的寝宫就下旨?当然是祈愿做的,祈愿在秦妃的梳妆台下放了一封信,自然不是祈愿假造的,是当初皇上让祈愿去抄秦丞相府邸时,从秦妃闺房中找到的。
信里字字句句都是在表达爱慕之意,但对象不是皇上,信上还说了二人婚前有染一事。
皇上看到这,怎能不怀疑?让人查了记档,果然查出不对,二皇子并非皇上所出,乃秦妃与一侍卫私通后生下的孽子,秦妃难产而亡也不是后宫的手段,全是因为秦妃担心悠仁发现二皇子并非皇上亲子,日日束着束缚带,用药挺着坚持到十月才生下二皇子。
足月的孩子伪装成九月的孩子,而秦妃骨量小,想要生下这么大的孩子,自认痛苦万分,这不一不小心难产而亡。
而那侍卫也是个痴情的,得知后,竟自宫成了太监,被得知真相的秦丞相送到了二皇子的身边。
秦丞相怕东窗事发,丞相府会迎来灭顶之灾,便不停的送人进宫给二皇子洗脑,最终使得二皇子仇视宫中所有的人,包括他名义上的父皇。
想要培养人手,就需要钱财,原本还算得上是为国为民的好官,最终为了隐瞒二皇子的身世,开始收刮民脂民膏,走上了齐国第一贪官之路。
眼看隐瞒不住,祈愿官途蒸蒸日上,秦丞相怕祈愿发现自己的秘密,这才挑唆着二皇子对祈愿下手,却没想到最终死的人不是祈愿,而是他们祖孙二人。
祖孙二人临死前恢复了神志,看到面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一口气没上来……也不知道他们临死前是个什么心情。
不管他们死前的心情如何,祈愿的心情倒是好的不得了,但好心情没有维持多久,又被跟上来的太子打断。
“太子殿下,如今国库充盈,皇上也把您的库房填满了,您怎么还想跟着臣回家啊?”祈愿无语,这太子怎么一回事?怎么天天跟着自己蹭吃蹭喝的?
“那个,咳……这不是几日不吃祈伯母的手艺,嘴馋了吗,就今日,孤保证,明日定不会去府上打扰,也让你们一家三口单独相处相处……”太子脸皮厚,根本不觉得不好意思。
果然第二日,太子没有跟着祈愿回家,去了三皇子府上。
第三日,祈愿被三皇子拦住了去路。
“祈大人,这是本皇子帮太子哥哥交的伙食费,日后太子哥哥的饮食还是拜托祈大人多费费心了……”三皇子掏出一沓子银票,塞进祈愿的怀里,说完话,脚底抹油,一溜烟儿的跑远了。
后来,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七皇子轮番来上供,只求祈愿管管太子,别让他去自己府上打扰自己的雅兴。
原本这些皇子们在府上啃着肘子吃着四喜丸子,吃的满嘴流油呢,结果太子来了。太子来了,什么话也不说,坐下就是开炫,边吃还要挑刺,不是肘子不够烂,就是四喜丸子不够入味儿的,就连米饭都能说是蒸米的水用多了。
挑刺就挑刺,那你倒是别吃啊,结果太子吃的比谁都香,酒足饭饱后,还要考较几位皇子的课业,可是把几个没有上进心,想要混吃等死的皇子烦的够呛。
皇上也知道太子的行为,所在在五位皇子给祈愿伙食费时也是睁一只眼闭只一眼,全当看不到祈愿的求救。
于是,不知何时其,在百姓和朝臣们的眼中,祈府就成了第二个东宫,谁让太子去的太频呢。太子不解释,皇上也不在意,只有祈愿每次盯着太子妃幽怨的眼神,无语看地。
周望舒没被赐婚于祈愿后,还曾找过祈愿,只不过仅见了一面,就再也没找过祈愿。临走前,祈愿听到周望舒失魂落魄的声音。
“不是他,祈愿不是祈愿。”看着周望舒踉跄的背影,祈愿没有伸手去扶,这样也好,毕竟与周望舒有缘的是原主,也不是他。他能代替原主报仇,但不能代替他成全他们的缘分,他不爱周望舒,更不会自以为是的觉得演一辈子也是爱,演的就是演的,骗不了人。
后来听闻周望舒依旧出家了,青灯古佛了一辈子。
十二年后春,曾是太子的皇上退位,祈愿也跟着皇上从丞相位置上退了下来,老皇帝还健在,两代帝王和祈愿坐在柳树下喝茶赏景。
祈愿翻白眼,谁好人在柳树下喝茶赏景啊?也不怕柳絮落在茶里?悄悄吐掉入口的柳絮,祈愿听着两人拌嘴,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提到了周望舒。
“前阵日子听说周家嫡女病逝了……”
“怎会?那孩子才几岁?想当初朕还想要给你们二人赐婚呢。”太上皇看了一眼祈愿,祈愿作势回忆,其实手指轻轻算着。
与此同时,南方的一县城中,响起两道婴儿的啼哭声,两声间隔半刻钟。
“老陈,你家省的是姑娘还是小子?我家是小子!”
“姑娘!姑娘!”
“真的?那可按照先前的说好了,一姑娘、一小子咱们两家就结亲家!”
“结!结!”
“娘子,看夫君多厉害,咱儿子刚出生我这个当爹的就给儿子找到媳妇了!”男人听到肯定的答复,兴冲冲的往回跑,边跑边给自己邀功。
陈父:糟了,一不小心把女儿许出去了,娘子不会怪我吧?
几年后,两个小豆丁围在一起说悄悄话。
“阿愿,你爹说了以后我是你娘子,所以你得听我的!”
“嗯,听你的,都听你的。”小男孩儿看着眼前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明明可爱的不行,还非要叉着腰,鼓着嘴巴展现自己的威武霸气,看起来更可爱了,小男孩儿微笑着点头,忍住了想要上手捏一把小女孩儿脸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