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就是今日,褚笱的表妹算计了祈望舒,祈望舒明知道那杯酒有问题,还是喝了下去,她想给祈愿报仇,除了嫁进侯府并无其他办法。
这一世,祈愿活的好好的,祈望舒自不会喝下那杯酒,于是,原本应该被祈望舒喝下的就进入了褚笱表妹的口中。
当宾客们看到侯爷和丫鬟在祈府里滚做一团的画面后,纷纷露出嫌弃的目光。祈望舒还让人在外宣扬了一番侯爷与表妹的伉俪情深,让二人彻底绑在一条船上。
褚笱为了仕途,也不得不娶了表妹。只有表妹开心不已,自觉自己成了侯夫人,就是掉进了金窝窝,花起钱来大手大脚,婚宴也是办的及其盛大。
原本紧紧巴巴的侯府,更是入不敷出,老侯夫人在府里看着账本子长吁短叹,后悔错失了祈望舒这个金疙瘩。此时老侯夫人还不知道祈望舒知道她们对祈愿下手,还打算着要让褚笱娶了祈望舒当平妻,可每每提起时,褚笱表面上答应着,却不敢登祈府半步,就连看到祈望舒,都是远远瞧上那么一眼,然后离开。
褚笱不出来刷存在感,祈望舒乐的自在,每日掌管着家中的铺子,再看看祈愿耍宝,日子可比嫁到侯府还要自在的多。
倒是最近有件难事,让祈府里的气氛有些低迷。
祈望舒不愿嫁人,看遍城中不少愿意入赘的男子,可是没有一个能让祈父看得上眼,祈父不忍女儿被那些歪瓜裂枣糟蹋,死活不同意祈望舒招婿。
父女二人就此事产生了分歧,可是闹得祈府下人大气都不敢喘,每日都小心翼翼的。
“阿姐,阿愿长大,靠山!”祈愿被这父女俩念叨的烦了,站起来拍着小胸脯,看着祈望舒保证道。
“哈哈哈,阿愿,好小子,等你长大了,给你阿姐当靠山!”祈父被祈愿这童言童语哄的眉开眼笑,大手一拍说道。
祈望舒也被祈愿这话说的热泪盈眶,有了祈愿的耍宝,父女二人原本的斗气也烟消云散,至于招婿也不急于一时半刻,慢慢看吧,也许有好的也说不定不是吗?
四十五日,祈愿近日喜欢和看门小厮玩躲猫猫,一早吃完早膳就跑到大门前,去找陪他玩的李哥哥。
“李哥哥,吃糕糕。”祈愿把油纸包的点心塞入小厮的手中,小厮姓李,很是喜欢祈家的小少爷,外人都说祈家小少爷是个傻子,可在祈府的下人眼中,祈家小少爷最是心善纯真,对下人从不颐指气使,从不把他们当做奴才看,一口一个哥哥、姐姐、伯伯、婶婶的,听的他们心里暖呼呼的,都把祈愿当成自家孩子看待。
小李也是如此,看到祈愿就像是看到自家弟弟一般,也喜欢陪祈愿玩,更别说每次祈愿找他玩还会给他带他买都买不到的糕点了。
“哟,小少爷您慢着点,大小姐不是说过了吗,刚吃饱饭可不能跑,到时候小肚肚会痛的。”小李见祈愿跑过来,立马蹲下身子,平视着祈愿,还帮祈愿顺顺气,生怕真的肚子疼了。
“不跑,不跑,阿愿乖。”话音刚落,门口响起吹吹打打的声音,祈愿好奇伸头一看,看到的就是褚笱的表妹带着媒婆往祈府来。
“让开,我家侯爷看上你家小姐了,今日本侯夫人亲自来下聘,快到叫你家老爷出来迎接。”褚笱表妹一说话就趾高气扬的,不像是来下聘,倒像是来找茬。
听到吹打声响好奇的百姓们一路跟随,听到侯夫人这么说,也是一脸的一言难尽。
“你坏,你走。”祈愿拦在门口不让她们进门,小李刚要把祈愿护在身后,却没有侯夫人的手快,祈愿被推倒在地,顿时不省人事,口中还吐着白沫。
“啊,侯府夫人杀人了!”
“祈家小少爷被侯府夫人推死了!”
围观百姓见到这一幕,纷纷叫嚷出声。侯夫人见自己闯了大祸,推开人群就往侯府跑。
祈父和祈望舒得到消息匆忙赶回家时,看到的就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祈愿,顿时心疼的泪如雨下。
“还有没有王法了!竟然打上门来!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告到官府去……”祈父看了眼祈愿,从大夫口中得知祈愿生死攸关,气冲冲的冲了出去,看样子是去报官去了。
祈望舒也没有阻拦,上一次她就想要报官了,只不过没有证据,为了给祈愿报仇,祈望舒没少让人打压侯府的铺子,如今侯府额铺子每日都是亏损。
原以为侯府不会再惦记自己了,没想到竟然打上门来,如今人证物证俱在,父亲去告也算是有理有据。
祈愿昏迷了三天,才悠悠转醒,睁眼看到的就是阿姐一脸憔悴的坐在床边,祈父胡子拉碴的满地转悠。
“爹,你别转了,吵。”原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之前被人推下悬崖,醒来就是这一幕,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呢,动了动胳膊腿,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原主刚要松口气。
突然感觉呼吸一滞,自己腾空而起。
“好小子,吓坏你爹和你阿姐了,爹还以为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呢!”祈父过于兴奋,一把把原主抱起,还抛了抛。
“爹!阿愿还没好,您别乱来啊!”祈望舒在一旁急的想要拦。
“嘿嘿,是爹不对,爹这不是太高兴了吗?爹错了。”祈父也知道自己过于激动了,赶紧把祈愿放回床上躺好,摸了摸祈愿的小脸儿,猛然一拍大腿就要往外跑。
s“爹!”祈望舒被老父亲这一惊一乍的吓了一跳。
“我去告诉列祖列宗一声,阿愿能醒定是列祖列宗在地下磕破了头了,爹给他们烧点纸钱!”话音越来越远,留下姐弟俩一脸茫然。
“阿姐,我好想你。”祈愿感觉自己好久没有见过阿姐了,下意识的撒娇。
祈望舒把弟弟搂入怀中,刚要安慰,突然发现不对。
“阿愿?你说什么?”
“阿姐,我好想好想你啊,我感觉我好久好久没有见过你了……”话越说越长,不似之前连不成句。
“文琴!文琴!你看顾一下阿愿,我去找爹!”
没一会儿,祠堂冲进去一人,一到列祖列宗的牌位面前,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感谢列祖列宗让阿愿恢复如常……”
祈父只感觉一道风袭来,随即就是骨头磕地的声音,紧接着就是祈望舒说的话,每个字祈父都能听懂,但连在一起他怎么就听不懂了呢?
“望舒,你说啥?什么恢复如常?阿愿不是醒了吗?”祈父一头雾水。
“阿愿能说长句子了,还能说一整段话了……”
“什么!”
自从这父女俩知道祈愿变回正常人后,祈愿每日玩耍的时间大大减少,多了不少功课,祈愿并没有不愿,反而愈加勤奋努力。
两年后,祈望舒遇到了她的正缘,婚后夫妻和睦,子嗣旺盛。
偶然间,祈愿听到了那日的后续,那日祈父去报官了,因为人证物证俱在,拖了三天,因为祈愿醒了,侯夫人被判了十大板,老侯夫人觉得侄女丢人,贬妻为妾,没多久又看中了一户只有女儿的富商。
可惜那女子性子彪悍,嫁入侯府没多久,表妹和老侯夫人相继离世,整个侯府成了她的掌中之物。
祈愿读书勤奋,十一岁时成了童生,十四岁秀才,十七岁举人,二十岁成了探花郎,入朝为官。
此后祈家蒸蒸日上。
祈望舒婚后五年的一日,祈望舒带着孩子们逛街,夫君抱着最小的女儿陪在祈望舒的身侧。远远看到了褚笱跟在一女子身侧,一瘸一拐的,不像是个侯爷,倒像是一个小厮。
“好好走!别整这死德行!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又揍你了是不?”
擦肩而过时,祈望舒隐隐听到女子恶狠狠的声音,褚笱闻言身子一僵,忙说不敢,豆大的汗珠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