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墨的眼眶泛红，“那天，我刚结束期末考试，晚晴姐在校门口等我，告诉我以后要和外婆相依为命。”
说到这里，苏子墨深深低下了头。
林轩轻轻转动手中的茶杯：“然后呢？你们就这样一起生活了？她情绪一直稳定吗？”
苏子墨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并非如此。”
“在晚晴姐家的第二年，外婆离世。守灵期间，她沉默不语，只有泪水不断滑落。那之后的几个月，我发现她常常熬夜。
为了抚养我，她从大一就开始拼命兼职，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我见到她的机会也愈发稀少，但我能感觉到，她并不快乐。”
“我曾几次看见她偷偷服药，询问时她却总是沉默。其实，我不问也知道那是什么药。她发烧时，总会喃喃自语，‘对不起，不要离开我’。她选择嫁给你，其实是因为——”
苏子墨再次停顿，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什么？”林轩追问道。
苏子墨避开林轩的目光：“因为我。”
这些，林轩心中早已有数。
苏子墨倾诉了许多，林轩想要知道的，都已明了。
“谢谢。”林轩淡淡道谢，随后起身离开。
“哎，你——”苏子墨回过神来，林轩已消失在包厢门外。
林轩步出酒店，才发现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
他在门口等待司机驱车前来，趁机点燃一根烟。
烟雾入肺，让他感到一丝清醒。
回想起苏子墨的话，他不禁紧锁眉头。
车子很快抵达，而烟只燃了一半。
林轩毫不犹豫地将烟掐灭，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随后上车。
“林总，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司机问道。
“回京城。”京城距离此地不远，驱车约需一个半小时。
“好的。”司机不敢多言，后视镜中的男人显然心情沉重。
一路上，车厢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车停在长兴楼下，司机不敢打扰后排休息的林轩。
犹豫片刻，司机轻声说：“林总，公司到了。”
林轩缓缓睁开眼，望向窗外，“你下班吧。”
司机愣了一下，连忙解开安全带下车：“那我先走了，林总。”
“嗯。”林轩应了一声，也下了车，绕到驾驶座，驱车前往叶晚晴的别墅。
抵达叶晚晴别墅时，正值下午四时，京城的天空依旧明亮，尚未被夜色笼罩。
林轩下车，缓步至门前，按响了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