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已经长大了，早就不小了！”柳淼淼挺了挺胸。
“好吧，确实不小。”路明非看了一眼她的胸口，撇撇嘴说，“大大的六。”
“不知羞，你在看哪里！”柳淼淼捶了他一拳，“还有，不许叫我小六。”
“略略略，就叫就叫，”路明非突然顽皮起来，“小六小六小六！”
两人一个追一个跑，绕着季吉博追打了好几圈，最后以柳淼淼喘着气停下休战。
路明非停步回头，轻轻拍她的背：“别生气，气坏身子就不好了。”
他说的是实话。
“哼，不理你了！”柳淼淼双手抱胸，生气地别过头。
“别啊，我错了……”
“好吧，那……原谅你了！”
叽叽喳喳的声音钻进季吉博的耳道，他觉得声音有些模糊，突然间有点呼吸不畅。
好像什么东西无声无息地包裹住了心脏，然后慢慢用力攥紧。
又好像被推到无边无际的水里，安静地下坠，发不出一丝声音。
“季哥，该登机了，季哥？”
路明非的声音将他从出神的状态唤醒，他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季哥，你没事吧？”柳淼淼问，眸子里的关切丝毫不掺得假。
他记得小时候打跑抢走小六玩具的坏小孩，自己被一拳擂在胸口，蹲在地上喘不过气的时候，小六也是这样问自己的。
“没事，我们上去吧。”
路明非皱了皱眉，就在刚刚他突然看到季吉博眸子里的金色，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难闻气味。
这味道……和鬼屋里的僵尸如出一辙，和那晚高架桥上的死侍也有些像。
可随着季吉博回神，这缕味道突然消失了。
“错觉？”
猎魔人的五感很少出错，路明非很少出现错误的判断，但他看了柳淼淼微微蹙着的眉头一眼，舒了口气，最好……是错觉吧。
三人的座位是连着的，路明非绅士地表示女士可以优先选个座位。
柳淼淼当仁不让地坐到最里面靠窗的位置，季吉博正想挨着坐下，就看到她嘟着嘴乞求地看着自己。
他神色一黯，往后退了一步，让路明非先进去，最后自己挨着路明非坐下。
一路上路明非不停讲着在季吉博听起来很尴尬的笑话，可女孩听得咯咯直笑，时不时还轻轻捶路明非一下。
最后柳淼淼累了，靠在椅背上闭眼睡着了。
“您好，可以拿一条毯子给我吗？”季吉博立刻跟路过的空姐说。
“好的，稍等。”
不一会空姐就送来毯子，隔着路明非把毯子盖在柳淼淼身上的动作有些困难，但他拒绝了路明非的帮助。
闭着眼的女孩皱了皱眉，把毯子掀到一边，季吉博僵住。
“我来吧，季哥。”路明非抢先一步把毯子捡起来盖上，这次柳淼淼没动。
“谢谢。”季吉博说。
“没事，我们是好朋友，照顾一下她应该的。”路明非笑着露出一嘴白牙。
季吉博没接话，他偏着眼珠子，看柳淼淼小小的脑袋靠在椅背上一点点歪倒，最后轻轻搁上路明非的肩。